陆怀谦望着他深邃的黑眸中是难以掩饰的心疼和担心,
“又头疼头晕了?蜂蜜水和西红柿汁,你喝过的,可以缓解头疼和头晕,喝点好吗?喝完过会儿就会好很多,你刚喝完酒,不能吃药。”
施意不想与陆怀谦这个人贩子浪费口舌,跟陆怀谦多待一秒他都嫌晦气。
他看都不看陆怀谦一眼,擡脚从陆怀谦身侧绕过去,打算走走廊的另一边。
谁知他刚一擡脚,陆怀谦也跟着他挪到对面。
无名之火登时从施意心底窜起,“滚!有病就去看,别在我面前犯贱。”
陆怀谦站着不动,任由施意骂,直到施意骂完,他才又继续道:“施意,就喝一点好吗?喝完就不头疼了,真的,我不骗你。”
“楼下的水没办法缓解头疼,你还要再走下去,很麻烦,蜂蜜水是温的,现在喝刚好合适。”
他知道施意是不会让自己受罪的性格,只要他坚持丶诱惑的好,施意总是会喝的。
他的施意比较娇气,吃不了苦。
一丁点苦都吃不得。
陆怀谦温柔地哄着,“喝完你再回房间休息一会儿,我去给你做饭,你晚饭没吃,到现在肯定饿了。”
“晚饭想吃什麽?松茸面好吗?小景今天才去买的黑松茸,很新鲜。”
陆怀谦嘴碎的像一只苍蝇,“嗡嗡嗡”地吵得人头疼。
施意真想一巴掌拍死他。
但他也确实饿了。
又渴又饿,头还天旋地转地转个不停。
既然这样,那面对着送上门的伺候不要白不要。
况且,在一起生活了三年,他也多少知道一点陆怀谦的性子,只要陆怀谦坚持要做的事,无论他怎麽拒绝,陆怀谦都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真正的狗皮膏药。
施意头疼得不行,他等一阵剧烈的疼意过去,擡手夺过陆怀谦手中的半杯蜂蜜水仰头喝了。
喝完把空杯子塞回陆怀谦手中,又夺过另一杯西红柿汁,灌进自己嘴里,然後擡手擦干嘴角的水渍,轻蔑地瞥向陆怀谦,
“陆怀谦,我发现你是真的贱,我真的挺好奇的,我到底要做什麽,才能让你别在我面前犯贱,你能告诉我吗?”
“嗯。”两个喝空的水杯在陆怀谦手中转了一圈,他嘴角浮出一抹与他冷峻面容十分不符的苦笑,轻声道:“我也不知道,你可以再接着试试。”
可能直到我死的那天,你都有把尖刃刺向我丶伤害我的权利和自由吧。
施意说,“会的。”
他当然会的。
三年前,在施家资金链突然崩盘,就此破産时,他这个被豪门认回的老同学陆怀谦突然跳出来说会帮施家解决困难,但唯一的要求是要他嫁给他。
让他一个男人嫁给一个男人。
真是天大的笑话。
偏偏他们家里的两个老东西,奉陆怀谦这个变态如同救苦救难的救世主一般,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逼着他一个男人嫁人。
陆怀谦在结婚前向他告白,说爱他,说在之前就爱他,对他一见钟情。
真是可笑。
一个两个都说爱他,但一个两个都没把他当人。
他的父母说爱他,却把他卖给了陆怀谦这个人贩子。
陆怀谦也说爱他。
他倒要看看这个陆怀谦能有多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