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山主与祝姑娘是朋友,要是能出面去寻,定能请祝姑娘出山。”
又有人附和道:“之前是我们误会风山主,都怪张蛟那厮蒙蔽,如今真相大白,您还是两届武林魁首,未来的盟主啊。若是您能求来东风问暖的解药,这江湖谁不服你!”
是啊,张蛟如今势微,风锦石只要能得到解药拯救这些中毒之人,那她的盟主之位可谓是名正言顺。
可她却没有立马应下。
因为祝东风是她的朋友,她不能不顾及朋友的意愿与安危。
但有人替她做了决定。
清禾从二楼走了下来道:“各位稍安勿躁,风山主定会帮助大家寻到祝神医,拿回解药。”
“师父?”风锦石不解的回头,而清禾则是冲她点头示意应下此事。衆人连连夸赞老山主识大体。
“我尽量吧。”风锦石最终也没有应承下来,只是说了个模棱两可的话将衆人应付过去。
人群刚散,清禾就拉过徒弟道:“他们不会放弃寻找的,祝丫头一定会被找到。咱们若先一步寻到她,还有机会护她。懂吗?”
这点清禾撒谎了,明面上看他是为祝东风考虑,实际上还是想推自家徒弟登上盟主之位。这些说辞不过是劝风锦石妥协,显得自己没那麽势利罢了。
风锦石怎会不明白。武林盟主的位置近在眼前,只要交出解药。
可她也了解祝东风的脾气秉性,她恨透这些名门正派,向她要解药没那麽容易,闹不好连朋友都没得做。
这也是风锦石不肯答应的理由。
清禾急得直咳嗽,可风锦石就是不答应。
清亦寒扶上父亲道:“您别着急。风锦石会想明白的。咱们该去看望柳伯伯了。”
清家父女离开後,客栈的大厅就剩风锦石一人目光放空看着茶盏发呆。她内心的纠结玉青苹完全明白。
玉青苹扶上她的肩头道:“你不想,可以不做。”
风锦石偏头枕到她的手背上:“如果说我想要坐上盟主的位置,你会觉得我功利吗?”
“水才往低处流,向往权力地位乃人之常情。”
“可我现在配得上这个位置吗?”她内力被封,已不再是江湖第一。引以为傲的就是这身功夫,现在的风锦石自卑到极点。哪怕她坐上盟主之位,也只会战战兢兢,犹如高空悬丝内心不安。
这样的德不配位,她要不起。
想到这,她就难掩怒火。
腾的一下起身,把身边的玉青苹吓了一跳,她连忙问道:“你要去哪?”
“我想一个人静静,晚些回来。”
玉青苹停下脚步,目送风锦石的背影融入夕阳之中,她这段时间经历的太多,是该缓缓。
“青姐姐,就这麽让风大哥一个人出去,真的好吗?”萍萍在角落里怯生生的开口道。
方才一阵混乱,倒是把她给忘了。
“无妨。君牧跟着她呢。”玉青苹微笑着道:“饿了吧?咱们去下碗面。”
客栈厨房内的食材俱全,很快热腾腾的汤面就出锅了,白色的热蒸汽迷漫着整个房间,就连视线都雾蒙蒙起来,玉青苹挥挥手赶开些雾气,从白雾中走来位不速之客,她端着碗正在盛面:“郡主还有这手艺。”
“你!你不是中毒了吗?”玉青苹连连後退,计徽怎会出现在此?
计徽吃着面,不忘回话道:“是啊,中毒了。一直找不到大夫,这不,来江州找人帮忙嘛。”她擡眸盯那躲着自己数米远的人,笑道:“巧了,倒是让我先遇到郡主。”
玉青苹已经不动声色的摸上擀面杖,这屋里就只有她与计徽,而且计徽还身中剧毒,硬拼之下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别紧张,我又不吃人。”她擡了下碗道:“你做的面还真错。”
“那你慢用。”玉青苹溜着墙边想走。门口瞬间被黄泉道的人堵死,她回头道:“好大的胆子。不知道这里是江州,是我家的封地。”这还不算完,捧起旁边的碗碟就要狠狠摔在地上,想以此来示警,却被计徽抓住手腕:“郡主可想好了,你真想让风锦石的那些同门为你殒命?”
见郡主不再冲动,计徽表明此行来意:“我是来找风锦石打听祝东风的下落。何必闹得紧张兮兮的。”
她说得真诚,但玉青苹却不信。
因为风锦石曾不止一次表达过对黄泉道的厌恶,虽不知计徽在黄泉道中扮演什麽角色,但通过前几次的相处可以看出此人的阴狠。谁知这次又憋得什麽坏呢。
如若真是带够足够的人,又何惧我摔盘打碗。
清脆的瓷器破裂声最终还是响起。
清澜山衆弟子快速赶来与黄泉道对上阵来,计徽眸中划过一丝失望,她紧紧抓着郡主的手腕道:“就这麽想让我死?”
手掌恨不得镶进手臂中,玉青苹疼得直落泪,她倔强地擡眸道:“就此离开,绝不赶尽杀绝。”
计徽转手就将匕首抵在玉青苹的咽喉处,以此威逼衆人,并向手下发号撤退的命令。
一阵白烟过後,屋里哪里还有黄泉道的人,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
“快,通知山主!黄泉道掳走了永明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