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忙音。
他们被挂了电话。
有眼力见的刑警默默离开,他们陪这位下来镀金的公子哥胡闹到此为止。
刑警队长怔怔坐在原地,眼前浮现青年半挑眉毛不屑置辩的姿态,等他回神,这才发现笔尖有滴浓墨下坠,盖住原先写刘字。
他掩饰般撕掉记录本,将废纸扔进垃圾桶里,刚要准备与大家离开,却发现四周早以无半个人影。
关系户,尤其是没太强的能力还总想出风头的关系户,到哪都不会受待见。
……
你凭空挨了满肚子气。
哪有这麽胡乱办案的警察?!
被迫回忆起沾满血迹的高二生活,你内心烦躁,垂落的右手无意识擡高到嘴边,你没有咬指甲的坏习惯,只是用门牙撕掉甲床边硬肉,那东西一点点,咬掉反而有丢丢畅快感。你看着坑坑洼洼的十根手指,内心焦虑稍有缓解。
但经过这麽折腾,你翻身躺回床,浑身卸力,凉席夹住一小点胳膊肉也不觉疼,侧脸压在枕头,重重呼出憋在腹腔的气。
早在第一次被带去审讯,他们已经断定是人事不满同事先一步比她晋升,买了□□试图去毒害负责审批的中年领导再栽赃嫁祸到你的头上。
谁料人没毒死,她自己因手指迸溅液体未得及时治疗,短时间涨如充满肥油的虎皮鸡爪,皮肉赘赘烂烂,边缘白泡,无奈赶去医院急诊,刚巧与准备推入ICU的中年领导撞了个正着。
双方以各自形式承认过错,甚至连案件进入调解阶段,那刑警队长偏偏要扯住同为受害者的你不放,还牵连多年前的失踪案……
更何况区域管辖权不同,他是怎麽获得权限的?
你眼皮沉重。
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你梦起高二运动会期间临近黄昏的教学楼角落。
那时,除去高三,全校师生在风雨操场集合,整栋教学楼空荡荡,窗户与教室门开着,露出凌乱书桌与水手涂鸦的黑板,苦闷日子里,一年一度的校运会是学生发泄多馀精力与烦杂情绪的好时机。
你没有参加。
你被拉到一楼废弃教室角落,你视野被落满灰尘的桌椅板凳遮挡,仅能捕捉遮天蔽日的梧桐树叶,叶子层层叠叠压来,绿得整片天空发黑,瞧不见丁点阳光。
富家少爷铺好校服,让你坐在上面,用左手小心翼翼地扶住你的膝盖,掏出粉色尼龙绳,如同对待稀世珍宝,一圈圈缠绕住你的肩膀丶手臂与脚腕。
你别过脸。
重点高中学杂费冗馀,你负担不起,兼职打工挣来的钱简直是杯水车薪。
可让富家少爷满足他的怪异癖好,就能收获一笔不菲报酬。
你没答应。
同样的,你也没拒绝。
“看着我。”他祈求。
等你目光落来,他掏出折叠刀,对准你的脸,他的眼神近乎疯狂,喘气声粗重,已经超过正常人该有频率:“就一会儿,就一会儿,脱掉丶脱掉……摸摸它,求你……”
丑态毕现。
梧桐树叶无风自动。
你露出笑容。
“还不出现,是想让他爽吗?”
你话音刚落,看着富家少爷数量突然暴增眼球,你笑得越发温和。
“乖孩子。”
“来,帮我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