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找沈裕舟很简单,他无非就是在梧桐树下又是在那某角落里静静站着,看起来孤寂极了。
她先是去他院子里找他,发现他不在後,眼眸中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灵光一闪,她好像知道他在哪里了,她转身朝某处奔去。
她头上的那鲜黄发带被风高高扬起,衬得她灵动极了,仿佛她是那地丁般,随风飘扬着。
她很快跑到某圆弧形的门前,看着门那头沈裕舟正静默地看着那一池水,他身影被投在地上,拉得很长很长,看着清冷而又孤寂,此时微风微微托起他的袖子像是落叶落入池水般,看着虽轻但却透着一股子难言的冷清。
沈裕柔见状脸上顿时洋溢起了笑脸,待匀好气後便冲他喊道:“哥哥,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话语中带着几分惊喜与喜悦,毕竟这儿可是他们儿时曾嬉戏的地方,那时候她常常缠着沈裕舟给她讲故事,沈裕舟便在这岸边给她讲,有时乏了,她便会靠在他肩上沉沉睡去。
她说完後却并未见他回眸来,而是依旧伫立在那儿,用那隐隐有些压抑着的声音说道:“酒醒了?”
沈裕柔问言小跑到他身侧,歪着脑袋看向他,轻轻地“嗯”了声後点点头:“嗯醒了,哥哥,我听桃枝说你昨夜陪了我一整晚,真的吗?”
她凑近了他一些,眼眸中似透着些许期待。
而沈裕舟也同样朝他投来目光,话语温和地说:“你可知昨夜做了什麽?”
“昨夜?”沈裕柔被他问的有些懵,但很快反应过来是被他带偏了,故又将话题引了回来,“那哥哥先回答我有还是没有,我再告诉哥哥。”
她说完後双手抱胸,鼻尖微微上扬着,看起来骄傲极了。
沈裕舟静默半息後才收敛回目光继续看着一池水同时不轻不重地“嗯”了声。
沈裕柔眼眸中闪过一丝欣喜,就连笑容都更浓了:“我就知道哥哥是最最关心我的了。”
她边说着边开心地拍着手。
“所以,你可记得昨夜可做了什麽?”
她听着沈裕舟又问了一遍的话语,觉着这事定是重要,于是乎便低下眸来细细想了遍,可此时她的脑子就跟浆糊般黏在一起似的,怎麽搞也搞不开,故也不知是何事,她擡起头来,恰好撞进沈裕舟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後,一本正经地说:
“昨夜的事我确实不知,哥哥能跟我讲讲吗?”
她将头靠在沈裕舟的肩上,有些撒娇道。
而沈裕舟听後直直看了她一眼,想张嘴却终是没说出来,好像有什麽东西堵在哪儿一般,这让沈裕柔更加好奇起来,缠着他要他说,接着她就见沈裕舟似乎是忍无可忍地掏出笔杆来轻轻往她头上瞧一瞧:
“你啊你,还能记得什麽,不记得算了,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沈裕柔听罢一手揉着他敲的地方,又一脸委屈地说:“哥哥你可以好好说的,莫要再敲了,再敲可真要敲傻了去。”
“傻了也好,不会乱跑。”
沈裕舟小声地说。
这话沈裕柔没听清,故有些迟疑地问:“哥哥你刚才说什麽?”
“没什麽,你今日找我就为了这事吗?”
他神情又恢复往常般温柔,只是话语中隐隐透着别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她就是形容不出,反正她总感觉沈裕舟生气了。
她听了他话後摇摇头,但临了却像是又想到什麽般点点头:“对,我想问问哥哥知不知道表姐姐要嫁的是哪家公子?”
沈裕柔说完後眸光微闪,里头似透着些许好奇。
“好像是许家大公子,不过你问这个何事?”
他说完後眸光幽深地看向她,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放过一个会吸人的洞般,多看一眼便会被吸进去。
沈裕柔摇头,冲他甜甜笑了笑:“没事,只是有些好奇表姐姐日後会嫁给怎样的如意郎君。”
她说完後低垂着眉眼,其实她还有其他的目的,只是现在还不能说。
随即静了两息後她又擡头说道:“对了对了,哥哥,我还想问问有关阚……”
“姑娘,外头有位公子有事找您,让您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