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说,裴慧云便有些娇羞地垂下头去,耳边还微微漫着一层薄红,红得像是冬天堆起的火堆般那样红。
沈裕柔则笑得更加开心。
“哎呦,方才来这时我还想着你们会不会处的不好或是如何,但如今想来,倒是我多虑了。”
杜春娇直爽的笑声似回荡着整个堂屋,让她眼眸忽而有些好奇地看向她後,又冲她吐吐舌头:“我怎麽可能会不喜欢堂姐,堂姐那麽好看,若我是男子,定也会上门娶之。”
她说着说着将目光从杜春娇和裴慧云身上来回跳动着,甚至还轻轻揉搓着裴慧云那极冷的手,企图热些。
而她这番戏谑的话语一出,顿时引得杜春娇哄然大笑起来,而苏青棠更是笑骂道:“你怎又这般没个正行,瞧你叔母给气的。”
她听到这话後,看了眼杜春娇後,便冲坐在首上偷偷笑着的苏青棠说道:“母亲,叔母她明明是笑的,哪里被我气着了?”
沈裕柔馀光瞥见杜春娇已然笑得快要背过气去,就连脸蛋都出现那有些不自然的红晕。
“哈哈哈,阿裕说话属实好玩,我一瞧着便打心眼里就喜欢。”
杜春娇有些气喘吁吁地说道。
而她听後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顿时又嬉皮笑脸地说:“那叔母日日来,我日日逗叔母。”
她眼神中带着些许真挚,就连语气都变得极度认真。而杜春娇则点点头,说她尽量会。
她高兴地想跟沈裕舟分享这个事时,就见他似乎在看着谁,眸色暗沉,似是在想些什麽。
她虽犹疑,但还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与他对视的正是裴慧云,而裴慧云眼眸中折射出的惊艳之色并不似假。
而沈裕柔见状脑袋嗡了下後,忙上前去同他们极为热切地聊着天,而杜春娇则在跟苏青棠寒暄着,自是没在意这儿。
半个时辰後,杜春娇才带着裴慧云离去,而她则极为不舍但仍洋溢着笑脸送走他们,待送走後,沈裕柔仍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就听见苏青棠温和的话语在她身後响起:
“阿裕,你过两日不是要去原州,十日後院你刚刚好要快及笄了,故母亲给你备了份礼,就当是给你的及笄礼,不过你只得在那一日打开。”
沈裕柔一听这话,立马一脸开心地转过身去,欢快地小跑到苏青棠身侧,撒娇道:“好母亲,就告诉我嘛,是什麽啊?”
她这话一出,就见苏青棠掩嘴轻轻笑了下後,伸出根细长的手指戳了戳她的脸:“都说了只能那一日开,你如此心急可不大行。”
她见状伸手轻轻拉扯着她那绣着金线的袖子,晃了晃,用那双亮晶晶地眸子眼巴巴地看着她:“好不好嘛,我知道母亲对我最好了。”
沈裕柔边说着边将脑袋靠了上去,还一直轻轻摇着。
苏青棠许是被摇得有些不耐还是怎麽,竟先让她起来,而她起来後,有些期待地看向她,却听见苏青棠对着沈裕舟说:“阿舟,你妹妹的及笄礼,就先放你那,等到了那日你再交于她。”
她这话落,沈裕舟便朝前几步对着苏青棠拱手称好。
而沈裕柔也知苏青棠决定的事不会变,便也就不闹了,转而乖乖地抱着她,嘱咐她她不在要好好的,正当这般时,突然从门外冲进来个拿着个笤帚的小厮进来,那小厮一进屋,沈裕柔一下子就认出他了。
“阚介?你怎在这,我不是让你去清扫府门那吗?”
她伸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外头,一脸疑惑地问道。
而阚介似是如梦初醒般,擡起那双泛着浅浅的茶色眼眸,看向她,眼眸中似藏着些许惊慌:“回姑娘,是有人同小的说让小的扫这儿,小的并不知姑娘在这,还请姑娘莫要怪罪。”
他说着就直接跪了下来,还磕了好几个响头,看起来并不像撒谎,而沈裕柔见此也自是于心不忍,让他站起来後便让他跟管事的说去,还让他去跟管事的认府里人,莫要再搞此乌龙。
接着就见他似感恩戴德地朝她道谢後便一瘸一拐的离去。
“母亲,这就是我捡来的那个奴,也正准备找个时间来——”
她边笑着说边转过头去看向苏青棠,却见她面色惨白像是整个人被抽干了似的,只留了个空了的躯壳在这儿,而她目光正死死盯着那小厮离去的方向,唇瓣微颤,似是被吓到了。
而沈裕柔见到这样便将後半句话给咽了下去,试探性地喊了声:
“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