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气息张牙舞爪的扑来咬着文姜脖颈,湿润覆盖在他仰视的面庞,让他无处可躲。
身体也像被降下的神意血气震慑住,再无动弹。
“嗯。”傅砚书低声回答,袖绾残留的血渍让他很是厌恶。
他低头看向疼得弯曲背脊的弟弟,眼里的情绪藏在阴影里,语气浅淡。
“今天有没有听到什麽刺耳,让你不高兴的话。”
“刺耳?。。。”
文姜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在男人咔嚓拨动火机点燃火舌那刻,摇了摇头。
“没有刺耳的话,同学们都很好哥哥,他们都很亲和,都很。”
“是吗?”银质打火机窜起幽蓝火苗,映得傅砚书眉眼妖异如修罗。
他合上火机,两指间夹着的烟雾气缭绕,低幅度盘萦在他修长的手上。
他漫不经心抽了口烟丝很轻吐出,烟雾顺着空气横亘在双方面孔蒙上层薄如云雾的纱。
“咳咳。。。是,是的。”文姜被呛得别开脸咳嗽几声。
这声无法辨别喜怒,也让他无法看清男人样貌。
平日里傅砚书鲜少抽烟,在他面前抽的次数更是寥寥无几,或者可以说,他极其厌恶被事物所左右,成瘾。
仅有的几次他还很是印象深刻。
一次是在文姜初中晚回时,一次是在学校与男生走在一块,最後一次是两年前雨夜差点被弟弟侵犯。
男人冷静骇人的坐在床头。
第一次,傅砚书只是在他双膝蹲下时,掐着他脖颈吹了口烟雾。
奶油味的,烟味。
黑鬼的烟,很好闻。
是文姜喜欢的那款气味。
雾气呛咳游行于五脏六腑,酥酥麻麻感使他犹如吸了食髓知味又百般上瘾的毒品。
一口後,可怜眨着眼要第二口。
第二次,还没走近,就被单手掐住擎在身前,四目相对间是逼仄到眼睫的凛迫,快要刺到眼球。
而後被男人漫不经心的烟灰弹了一脸,细密灼烫灰烬滑落至脸庞。
第三次,傅砚书捉住他的手直接将烟头拧灭在他掌心。
他惧怕呜咽地发出小猫的叫声,身子都跪下去,不过不疼,是熄灭的。
等他擡头才知男人手心烧焦一片,血口直流。
今日是第四次,与男人平日里展现的怒火不宣之于口,不形于色的性子很是反悖常违。
察觉不出异样,却像是破了戒。
文姜怯惧伸出手,像两年前那般想要用手去接住哥哥的烟头,做他的停止器烟灰缸,以此来平息无声怒火,或者是得到某个无形中的安全词。
不过这次,男人并没有按照以往那般做,形成的下意识条形链也就此断掉。
“有没有什麽瞒着我的。”
男人细白双指夹着烟草,食指扣在眼尾,声线低而缓,却极为迫人。
“文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