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按我说的做。
差不多半个小时过去,文姜从药瓶里倒出几颗泛着苦涩的药片,顺着水咽了下去。
他咽得很艰难,味道不好受。
想起早上漏吃的剂量,又抖出好几片闭眼吞下。
灌完最後一口水,他起身走向衣柜翻出那张碟片,正要拍给方洋,问有没有网络资源原片。
手机突然震动。
文姜疑惑点开,是条彩信,附件内容是张推杯换盏的亲密相片。
文姜瞳孔骤缩,攥紧玻璃杯的指尖泛出青白,加紧,凸起,绷出粗筋,直至猛然起力摔了出去。
咚——
车辆副驾驶合上。
鸭舌帽下的江延笑着看向低头,五指攥住玻璃碎片,流血的人。
他发动车辆,手摸了摸文姜发旋,喟叹地出口让他静下来。
“放轻松,你现在这样,对你的病不好,不能情绪太过,而且你这样连进宴会厅都进不了。”
文姜眼眸发红,整个人在打抖,不是害怕的抖,是极端愤怒背叛下的抖,像秋天里随寒风吹拂簌簌颤动的叶子。
他鼻息深重,口吻极冷,没擡眼:“你是怎麽知道的。。。怎麽知道他在那的。”
“昨天?”江延掌心摸向还在垂头疯狂喘息的男生,不轻不重捏在白嫩後颈,语调很狎昵:“也有可能是早上,时间太久了,我也不太记得了,不过——”
红灯停靠,他欺身与之拉近距离,在距离文姜半掌距离停下。
黑白分明的眼珠,就这麽直勾勾死撰住人,观察已然有些咬出血渍的唇角,观察垂垂欲坠的血渍像眼泪一样,滑至下巴边缘。
悬在上头。
他擡指很轻拈下,凝在指腹边缘,在文姜侧目阴狠瞪来时,翘起唇角道。
“好像是说要。。。”
血珠在手指艳如红芍,江延没急着抛出对方想听的话,而是轻轻滴摩挲血液,抚平在指腹,暧昧地丢入口中一点点舔舐
当着男生阴郁焦躁的眼眸,重重滚动喉结咕,骨碌咽了下去。
他轻舔舌苔,笑着评价其味:“和蛇一样软绵,姜姜啊。。。你真甜啊。”
“他有说过你甜吗。。。姜姜。”
类似病态的挑逗举措,让文姜攥紧玻璃的手开始使力,几乎快要控制不住地插进男生裸露的颈动脉。
“但是。。。”江延晦暗眼眸下压,状似不懂地拧起眉,询问文姜:“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吗?”
“相亲——”
“嗡——”
这个词像把锈剪,“咔嚓”剪断文姜脑神经,有什麽赖以生存的丝线绷成了两半,连带心肝脾肺一起拽了出来,断裂,肝肠。
文姜举起的手凝固在空中,愤懑怒视的面孔,皲裂,震碎成一片片碎屑。
他眼神黑洞,全然一副死色,耳边一切声响都在此刻化为电影来往中喧闹空荡的游魂。
缥缈,蜉蝣。
而後——一道,苍白虚弱像是死人的声线缓缓在安静车内飘荡,文姜好半晌才找到声线源头,原来是他自己。
“你。。。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