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个诅咒断在你这,只要娶妻生子,就再也不会有这种荒唐事发生。”
她不断抖着唇瓣来来回回,呢喃那句话:“上帝还会原谅你的,还会的。”
“他留在我身边。”男人冰冷阖动唇瓣,打断。
女人後退身子,瞪大眼看他:“你疯了。。。”
傅砚书将照片放置在病床侧:“这件事我会处理好,我知道他是我弟弟,我一直都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麽。。。”女人不可理喻地怒视面前冷沉漠然的男人
而後她不顾理智形象攀爬起身,枯瘦如柴的手用力拽出男人隐匿在胸口十字架。
寸寸皲裂的面孔摇着傅砚书肩头,五指颓废泛白。
“那你现在对着主,对着主发誓,说你对他没有别的心思,说你只把他当弟弟,说你没有别的觊觎之心。”
“说他从来都只是你的弟弟。”
“说你不爱他。”
“对着主说你没有!”
“说啊!!!”
女人嘶哑声线像首阉割人心的曲子,雨水汹涌如潮敲击窗棂玻璃,发出哐的击打声
一同在这落针可闻室内震的人心头恍跳。
傅砚书没开口,窗帘下阴恻晦暗光亮折射到银色镜片,隐藏他深不见底的神色,只留一道冗长僵硬的黑影倾泄在女人肩头,将她笼进去。
时光仿佛也在这刻被凝住,冻结,冰封在里头。
“傅砚书,你说啊。。。”
很久,久到女人身子快要顺着胸膛滑下,上方才传来一下下胸腔震动声。
“我不能爱他,您知道的。”
“呵——”女人凄芜发笑,肩膀一抽一抽,五指凝聚的力气仿佛在抓什麽救命稻草,重的骨头要从里头凸出来。
擡头怒吼!
“你是不能爱他,你的心给了上帝,还如何爱他!”
“我要你正面回答。”
男人沉默又无动于衷地漠视着,漆黑瞳孔里是比黑曜石还要深的漩涡。
“母亲,我和他的关系不会变,不论是信仰还是世俗,都只是我弟弟。”
女人仰头,对着回答苦闷地嗤笑:“他只是弟弟。。。还是只是你表面关系上的弟弟。”
“那你为什麽不把他给我,为什麽还要把他箍在你身边。”
“离开我,他会活不下去。”
女人苍白唇角蔓延出一滴泪,剖心见血嘶哑问他:“究竟是你会死,还是他会死!!”
“母亲。”傅砚书冷沉擡眸,纠正她。
“如果水要流向我,我是该用手竖起搁挡阻截,还是该用泥沙墙石立起堤坝,他天生就爱我,根本无需情节。”
——而我也并无分别。
女人听此手松懈几厘,头也困厄低至男人膝盖,朦胧的泪眼,几滴浑浊的泪流淌过黛色眉尾,摇头。
“我不管他如何。。。我不管他做了什麽,说了什麽,可你不可以啊,你是知道的。。。”
“你是不是真的忘记了傅家百年的诅咒,如果你爱他,你会死在他手上的,你忘了你父亲,忘了所有的傅家家主最後都逃不掉这个命运,我以为这两年你已经不再。。。我以为时间可以将他那点肮脏心思冲淡掉。”
“都怪我。。。早知这样,我怎麽还能再将他放在你身边。”
傅砚书没有伸手安抚蜷缩到颤抖的女人,只沉声说。
“我有分寸。”
女人绝望地闭了闭眼,咬着後槽牙,苦痛得一点点松开了烙到她掌心发痛的十字架,整个人无力跌在床榻。
最後到雨水似绸缎往下涌,那道身影快迈出病房,才做出最後的让步。
“结婚”
“我可以把他留在你身边,我只要你结婚。”
她擡起痛恨又无可奈何的面孔:“无论是谁,只要你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