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延斜飞的眉,轻嗤微挑,唇齿张合的字音,字字挑衅而来。
——这份大礼爽吗?
“咔嚓”
笔头断裂。
——
下午最後节课,文姜手机还黑屏,事情始末如何他一无所知。
网上所有流传的直播片段全部被封禁,可他心口却犹如压了块尖锐基石,卡的惴惴不安。
江延意味深长的笑意,以及提及的傅砚书,每样都让文姜理智的城墙地基不稳。
在他心中,男人是高高在上永远无法触及的神明,和伊甸园枝冠上的苹果
而他自己则是把苹果的内部给钻得腐烂流脓,由鲜转腐烂到流沙的蛆虫。
因而他根本无法忍受一丝一毫哪怕是半分对男人的猜忌和诋毁。
最终四处找寻江延不见的他,只得锲而不舍让文洋讲明。
原来,那天扮演王子的江延第一场戏结束後去了更衣室,没想到学校患有精神病的乞丐误打误撞的抢先闯进了更衣室,偷了演出服和头套。
最後被神父扮演者宋琦认错敲昏,拖到舞台上。
砍头,割喉,完成演出。
最终,宋琦选择舞台一样的献祭方式,割喉——自杀在了更衣间。
文姜皱眉:“可他为什麽要自杀。”
文洋没什麽情绪,拉住书包带,很淡道:“杀人总要偿命不是吗?”
文姜跟在後头,还是没想通,没忍住,追问:“关键是他为什麽要杀江延,有什麽必要呢。”
“没有摄像头吗?”
直觉告诉他或许不止这麽简单。
“礼堂周围摄像头早在两个星期前就因故障全部损坏,而且——”
文洋停下脚步,静矗半刻,道:“有人指认。”
“谁?”文姜手指一紧。
“江延。”
“什麽。”文姜眉心诧异拧起。
想起江延上午短信发来的:究竟凶手另有他人还是宋琦。
那他这样又是。。。
“江延亲口向警方指认,当时在更衣室内见到的人就是宋琦,并且目睹全过程,但当时太过害怕,也为了保持直播和演出的正常进行,加之也不知凶手最终动向如何,便没有及时上报。”
“他这样说的?”
“嗯。”
文姜低头,咬破干涸死皮的唇瓣,由着鲜红流淌。
“但会不会太过巧合了,总感觉有些怪,分明他们根本就不认识,这样大费周章去杀江延还直播,不是更会暴露吗。”
“因为有人想要要亲眼见证,看他人头落地。”
文姜擡起头舌尖抿去血丝,震惊:“谁?”
“没什麽。”文洋收回阴郁神色,迈步往前,擡腿那刻提醒道。
“这件事不是你该管的,警方已经定案,就说明证据确凿,还有。”
他暗下眼抓了抓仅剩的三根手指,侧头。
“离他远点,文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