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回来吗?”
没男人的气味在身边,文姜只觉浑身乏力,没什麽胃口。
保姆恭敬道:“先生还有些事,吩咐了我们让您先用餐。”
“很忙吗?”
“这个我们也不太知晓。”
“几点回来也没说吗?”
“抱歉,先生的行踪我们无权知晓。”
“去哪里也没告诉你们?”
“抱歉,少爷。。。”
听着机械似的回复音,文姜低下头指腹抚摸袖口里柔软的蛇腹部,没说话。
“少爷,请您先用餐。”保姆继续重复出声。
“少爷。”
最後文姜不得已拿起筷子在保姆注视下,舀了几口姜汤对付,起身奔向二楼。
整栋别墅共四层,一眼望去气势恢宏,文姜来这几天只涉足过一楼和二楼,三楼和四楼男人并没给他开放权限。
也没说可以让他上去。
因此哪怕有些想上去逛一圈玩玩的想法,对方不说,他也不敢。
文姜往二楼右侧走廊走,放眼望去两侧全是关于宗教信仰的画作,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有拉斐尔圣经,有亚伯拉罕及其妹妹(妻子)接待天使。
——以及最令人叹观止的一幅
连着头顶吊灯和壁画共同组成的巨大创世纪插图。
画里详细绘画了夏娃来历,衔尾蛇交尾,基督教的对立统一善恶并存。
以及:罪罚前的伊甸园美好。
文姜仰头凝视着这幅巨大壁画,完全沉浸其中。
画作色彩鲜艳夺目给人种极为强烈的感官惊悚,即使在暗光下颜色依然红得纯粹,没有丝毫杂质。
唯一让人不适的便是,空气中隐隐弥漫的甜腻膻味,如同某种祭品的血沾染而成的。
灯光晃荡打下时,上帝伸向亚当的手,逼真的仿佛要将所视觉之人拖入无尽深渊。
是,是赎罪的羊血——
文姜握住胸口砰砰共鸣的心脏,不知为何心悸得厉害。
太过于传神的其境感让他有种被衆神判罚的错觉,尤其是那副淫秽糜乱的衔尾蛇图案,仿佛骨与肉本该相互嵌入。
罪融入了性中,罚也将不复存在。
文姜忌惮地看了几眼,收回视线,步履匆匆转回正事。
与男人分别这两年里,他对对方的情况一无所知,是否有女友,是否有固定的亲密伴侣,发生过哪些大大小小的事。
惟一能让他与对方産生联系的,便是几百个日夜前从阿姨那里偷来的手机号。
文姜放轻脚步,像个阴沟里的老鼠,一间间将二楼所有卧室都打开。
抽屉,衣柜,书桌,连床底都不放过。
直至确保没有女人待过的半点痕迹,这才喘出口浊气,拍了拍手,心满意足地走向走廊尽头。
最後一个房间。
“咔哒——”
被锁了。
文姜还笑意晏晏的唇角落下,满脸狐疑地向下扳动门把手,狂风也在此时呼啸,将窗户吹得“哐哐作响。
整条走廊一片昏暗黑樾,只有一缕惨白月光透过斑驳树影,投射到地面。
文姜不死心双手握住门把手,用尽全身力气往下扳动,依旧是严丝合缝。
干涩,短促的扳动声,响彻静谧走廊。
等来来回回好几下,掌心都刺麻发红,才确定真的被锁了。
锁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