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砚书手又加重一分:“这几年多谢你照顾他,日後有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联系。”
说完也没给文姜多加寒暄的机会,推动行李箱牵起人就往前走。
一直到车内,文姜都有些惴惴不安望向男人,想起以往对方严令禁止与他人交往相处,想起文洋和江延的死。
但对方面色始终都很平静,连带替他系上安全带都极为轻柔。
“哥哥,你。。。”
“怎麽了?”傅砚书发动引擎,侧眸。
文姜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衣链看他:“你有生气吗哥哥?”
他能感受到空气中很细微阻碍的凝滞气流,但男人却依旧是那一副沉静如水的模样,四年过去,他早已无法从男人细微动作和神色来去猜踱他的想法。
这种感受让他不安,身心也不由自主更加主动凑近。
“我和他只是朋友没有别的多馀的。。。”
傅砚书手指微屈,刮在文姜鼻梁:“为什麽认为我会生气。”
文姜手指绞动,抠出红痕,支支吾吾:“就是,我和别人相处,你以往不是最讨厌了吗,很不喜欢。”
“是不喜欢。”傅砚书指腹点在他柔软唇瓣,听不出情绪:“可更不想你不开心。”
他话锋轻转:“所以说,宝宝为了我开心什麽都愿意做吗?”
文姜眼睫在男人触摸的时刻闭上,眨了眨,很轻从唇齿溢出一声嗯。
“愿意。”
“每天都待在家等我,也愿意吗?”
“愿意。”
“不上班也愿意?”
“愿意。”
傅砚书视线沿着身侧人眉眼到那枚红痣来回流连,停滞了几秒,喉间很轻溢出一声笑:“好乖。”
“那哥哥有生气吗。”文姜像以往四年前那般扯他袖口。
“没有,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好。”
文姜松开揪住拉链的手,低下头,而後坚韧迎上那道深邃晦暗的眼眸郑重开口:“我会的,会的哥哥。”
傅砚书摸他头:“嗯,那就够了。”
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够了。
两人到地点的时候文姜愣了愣,坐落三层的独栋别墅。
庭院草坪侧扎了根攀满藤条的秋千,还移植了几株樱花和夹竹桃,生长时间够久,过春便能迎来绽放季节,落英缤纷,美不胜收。
是文姜在江城时候和他提过的。
傅砚书牵着人一路到玄关门口,帮弟弟拂去肩膀几滴雨珠,脱下外套。
房间装潢和A市没太大区别,最大的变化就是采光更好,更加宽广,连同卧室陈设都未有半分变化,一时文姜有些恍惚
仿佛两人之间从未有过嫌隙
自己依旧是那个会每天在沙发上等待哥哥回来的文姜,但此刻他终于抓到了,拥有了年少岁月里,那抹可望而不可即。
别墅里开了地暖温度适中,知晓弟弟爱光着脚跑动,他将上下三层楼都铺上了层薄地毯,将文姜身份证放入几十信封的保险柜,合上几道锁後
傅砚书回头,搂住不知何时又涌起泪的人入怀,有些哭笑不得:“喜欢吗?”
文姜嗓音也染上泪意一样,哀闷:“喜欢。。。”
“喜欢还哭,嗯?”傅砚书望向落地窗外冒出嫩芽的樱枝,很轻叹道。
“A市那栋别墅。。。设计了好些年,从十八岁那年就开始在画图纸,当时我想,只要几年我就会接你过去,我以为我们会在那生活一辈子,没想到,短短半年就变了样,你讨厌那,拼命想挣脱开,你不喜欢。”
“也不喜欢我。。。”
他低头吻了吻文姜眉心:“但现在也好,再也不会分开了。”
“所以。。。”文姜蓄满泪珠看他:“你从来没想过丢掉我,是吗。”
傅砚书眼眸漾着幽遂水光,吻掉他在等候时掉落的泪,喟叹了声
“是啊,从来没想过丢掉,哭得这麽厉害,我想也只有放在我身边才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