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自由权利
文姜还是给哥哥打去了电话。
出演本身夙愿其一便是弥补当年那场未能观看的遗憾。
其二便是他想体会话剧中神父对隐德来希病态
那种,荒诞,撕裂,阴湿,偏执到极致的爱。
如果深算下去,便是假借所壳,套入脏愿。
满足自己不堪入目,有违人道的心愿。
午休时间,文姜算了算两国时差,走到学校天台,准时打给了远在意大利的男人
虽然不知道具体回国时间,但演出下周开始,如果提前说明应该能赶得回来。
电话铃响三声,那头很快接起。
“喂。”男人低沉带着些应酬後浅倦音色从话筒传来
哪怕这些日子日日都能听见,可贴在左耳这麽近的传感,还是让文姜不争气地腕肘颤了下。
“姜姜,怎麽了?”
“姜姜。”
“啊。。。”文姜是在第二声才回神,他咽了咽喉咙,将手机贴的更紧,去攫取对方声音间隔中的呼吸。
“哥哥我在的。”
“听佣人说,你今天早上没有带水去学校。”
文姜没曾想哥哥这点小事都记得清楚,哑了声息:“啊。。。嗯,我今天起晚,忘记了哥哥。”
“外面的东西不干净,不管是水还是什麽东西一律只能用家里的,明不明白。”
“知道了。”文姜拈了拈唇瓣:“哥哥,你那边说好什麽时候回来吗。”
“还没有,一些合作的细节还需要探讨。”男人那边有夜色清浅的风声,以及文姜认真听才能注意的手指敲扶栏声。
“有什麽事吗。”他问。
话题引到正轨,文姜脑子一瞬又空白起来,他张了张嘴想起刚文洋说的话。
刹时又有些胆怯。
哥哥向来不喜欢他不依照吩咐和命令做事,格外讨厌违忤。
他双指抠动甲床倒刺,好半天,缓缓吐出字句。
“家里的晚樱要开了,我想和你一起看,还有就是,学校想排练一出话剧,我想参加可以吗哥哥。”
那头指尖敲落声音收回。
须臾里,只有听筒里只有自身耳骨和心脏的沉重慌乱跳动。
文姜低头掐动已经充血泛白红的甲床呼吸都不敢大喘。
刚要开口继续唤,男人却很平静嗯了声:“什麽时候决定的。”
文姜抓了抓掌心,如实道:“今天。。。早上哥哥,听说第一名可以获奖,我就想着参加玩一下。”
生怕男人因此而不悦,还特地解释:“我不是不跟你提前。。。”
对方声线很淡:“间隔了四个小时。”
“对。。。但是我,我那时在上课所以。。。”
“好,知道了。”
男人的话在他出声後,凛冽温和掐断他嗓眼里後半句。
“啊。。。”文姜哑了声,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哥哥你,你不怪我没提前和你说吗,那个话剧是关于——”
“你自己决定文姜。”男人声音冰冷平直,随即在身旁一句流利法语袭来时
掐断电话。
“可是。。。”文姜手攥住天台的白色墙柱扶手,猛地急急喊住人:“哥哥!”
“还有什麽事?”
“你,你能在下周之前回来看我表演吗,就下周一。”
“M。Fu,là-Bas,s'ilvousplatpassez(傅先生,那边请您过去。)
“Excusez-moi,uninstant。”(抱歉稍等。)
电话里头话语交杂,酒杯清脆碰撞,在男人一声生冷抱歉的法语後,在自身指甲剥落一块斑驳白色墙腻後。
文姜得到了答复:“得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