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摇头拍拍他手背告诉他,有多少命数都知晓,只是得拜托他这段时间好好照顾。
“他还小,有些事情不知明理分寸,你比他年长一定得知,举止亲疏有礼,日子才得长久,明白吗?”
说到此,女人捂住手帕又是一阵深咳。
孱弱背脊顺着男人一下下轻拍力度,像厚雪压伏下细细的纸条,在无声宽宥中压断,折成两半。
她用尽全力挺起腰身,深凹陷的颧骨描蓦出难以掩盖的倦色:“你听到了吗?”
男人面色平静,淡淡出声:“您该养好身子才是,分外之事无需再多加担忧,也不该是您管的。”
“不行!”女人闻言,攥住帕丝的手往掌心内抠,脸色陡然发白,说出的话也跟漏了风般,前不搭後语。
“你得听我的啊!。。。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不会像两年前一样,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傅氏现在都在你身上,多少双眼睛盯着。”
“不。。。都怪我,那天夜晚我就该狠下心,不该放你去火场里救他,这样循环的罪就不会出现,你也不会抱文姜回来,也就不会。。。”
“当时就应该让他和他们一起烧死的。。。”
“母亲。”男人少了些耐心,皱起眉,纠正对方:“他是我弟弟”
“你也知道他是啊,都是我的罪。。。”
“该怎麽办。”女人嘶哑着哭嗓,疯狂摇头,或许是旧事重提,愧火灼烧心肺腓骨。
泪挂唇齿的她,焦急地取出藏于男人胸口前的十字架贴于眉心,来回重喘呼吸。
闭上眼忏悔祈祷地双指画十,侈侈不休祷告。
“上帝。。。上帝。。。我恳求你。”
“保佑你。。。我的灵魂。”
“赦免。。。赦免罪孽。。。”
“。。。”
傅砚书黑眸微暗,没有阻止对方病弱膏肓前灵魂生愧的不安动作。
等人絮絮叨叨泪湿手帕,睡下,替人掖好被褥,起身走了出去。
屋檐亭落外还下着小雨,将一盆盆娇弱的野姜花砸得东倒西歪,似玉坠子,蜿蜒流淌至积水的石子路。
沿着积洼擡头看去,木桩後藏着一人,就站在目光所视之处,似言非言地握住颈间项链。
身後是昏暗压抑的家祠祠堂,两侧排列的羊角灯笼随风飘飞。
吹来的长影全笼罩覆在男生背脊脸颊,将他整个人蜷缩在里头,仿佛一只怯惧渴望从窗棂里往外探的雏鸟。
啪嗒——
檐外雨水加急落盘,似光滑绸缎上绣娘的无意刺点,淅沥从指尖往下滴。
红的,灰的,白的,像吻一样蹁跹落在男生鼻端,
两年没见,男生样貌更加似红尾蚺妖艳夺目,却也更加潮湿阴暗,如一条伺机而动的毒蛇,又像只树梢头剧毒却引人采揭的罂粟花。
哪怕只站在恰如其分的距离,那双裹满粘稠肮脏爱意的眼望来。
傅砚书也感觉被前端吮牙咬入脖颈,由着啖肉寝皮的毒素,悄悄钻入了体内,寸寸啃,食自己。
“哥哥。。。”
(注明:这本宗教风格特别重,几乎贯穿全文。)
(在基督教中“同性恋”是被视为异教徒的存在,会被绑上绞刑架永世坠入地狱
且圣经中严禁表明:教徒不能爱他人超过上帝,所有都不行。
因此才需要文姜一遍遍试探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