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砚书。。。
最後那句话咬字极重,有些一闪而过的慌乱在里头。
文姜本低着头掐动双指,听声擡头,见对方这一整天都有些古怪的样子,停顿了下,思索半天摇头。
“没有,我没有把蛇放家里,哥哥应该不知道。”
“而且他不常在家。”
文洋吐了口气,像是绷紧的一根丝线松懈,他点头,身体回顷了回去,手指却是敲在咖啡杯不知想什麽。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闲聊,後面能明显感受到文洋不在状态,好几次都翻着手机出神。
又过了会儿,文洋手指敲在桌面,看他:“还不回去吗?”
文姜摸蛇的手顿住,委屈摆动桌面水杯:“可我还不想回去,这些天他白天都很少在家,总是半夜才回去,家里好冷,我不想回去。”
“可你这麽晚还不回去,他会担心。”
文姜憋憋嘴:“他才不会。。。”但眼看确实有些晚了,远远超过平时对方规定的回家时间,踌躇了会从拿起手机找到手机力唯一的号码拨过去。
响铃一道道在耳寂游荡,文姜手攥紧咖啡杯握把,每推迟一会响声,就让他全身烦躁加重一分。
还在公司吗,还是在应酬。
就在文姜思绪万千举措不定时,电话。
咔哒,通了——
“喂”男人好听低沉的声色从机械扩音器中传来。
文姜张了张口,一时都忘了要说什麽,另只握杯的手抵在腕肘,半天喊了句:“哥哥。”
“嗯。”那头似乎有点吵,不时有刀叉切割声,但又很有规律每一下都带动餐盘发出刺啦刺耳音色。
“到家了吗?”男人问。
“还没有。”文姜指甲掐着白嫩的脉搏皮肉,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语气就软乎乎的。
“哥哥,你看到我的信息了吗,我今天会晚一些回去,不用助理来接我。”
这话出,空气沉默了一瞬,几秒後,那头传来平静的一声嗯。
文姜见男人没什麽反应,失落地全身发酸,连气息都在胸腔里陡浮,他咽了咽呼吸又眼巴巴补上一句。
“哥哥你这几天很忙吗,晚上回去用餐好不好,我想你陪陪我。”
“好吗。”
“晚上有些事。”傅砚书说:“你自己在家乖乖用餐,明天陪你。”
文姜脸上血色渐褪:“为什麽,那我去找你还不好,你在公司吗,我让助理哥哥送我过去,他给了我他的号码,我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接。。。”
“今天有事走不开,乖一点。”男人仍旧是平静偏冷的教导。
文姜没听,执拗追问:“为什麽不能去找你,你不在公司吗。”
“你在哪,和人出去了吗。”
“男的,女的,是合作对象,还是谁。”
话语越说越病态:“哥哥,你不能这样的,你是我的,你。。。”
“听话。”
男人话语直接变为生冷的霜寒,冷到似一柄未开封的利剑,出口就要见血。
文姜握在腕肘的手箍出一圈红印,眼底都蓄起薄雾:“我不要,我要和你待在一块,哥哥,这些天都是我一个人吃饭,你都不回来,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别墅里,我。。。”
“砚书——”
一道优雅温柔的女声猝不及防闯入手机听筒,文姜指甲重抠了下紫粉的皮肉,大脑嗡地一片空白。
像裂开一剂晴天霹雳,霹雳电击,将文姜从头到脚侵蚀,连带下颔都剧烈抖动着
然而,瞪大眼还未多听,啪的声,电话突兀挂断。
“怎麽了。”文洋观其脸色越发列白,跟失了精气魂魄一样
游移了下视线到“啪嗒”砸至桌面的手机屏幕。
看到备注,出声:“你哥哥怎麽了,晚上不回去吃饭?”
文姜眼中被分辨率极低的黑白躁点包围,仿佛一只只嗜血的虫,从映照到下巴的光线中爬出来,往他眼睛,耳孔里钻。
发出滋滋喳喳的嗡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