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峥和齐时信对视一眼,不明所以。
其他人寻常里往来更多,即便不知道当日的事,但多少猜到是发生意外才会早产。
顾苗给沈明尧使了个眼色,试图让他转移话题。
边上只能赶上晚饭的谢蕴,正埋头苦吃,却恰好撇到这一眼,不由蹙眉,“苗哥儿,你在做什么?眼睛不舒服?”
顾苗:“……”
瞪了一眼沈明尧。
沈明尧对上他眼神,无奈笑了,出声道:“这几日我听闻大理寺在查一桩案子,好像跟之前的吴掌柜有关系。”
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谁是吴掌柜,卫长昀和姜宁的脸色便先有了变化。
温安臣是第三个反应过来的,跟着便是聂丛文。
谢蕴咽下嘴里的东西,好奇道:“是那个牙行的吴掌柜吗?之前我们入京的时候,还在他那里寻过宅子,人挺好的,又不会胡乱坑我们的钱。”
她话说到一半,忽然想起刚才沈明尧提到大理寺,不由一怔,“大理寺查案,他怎么了?”
话音落下,其他人都不出声。
谢蕴无意识朝姜宁看去,见姜宁对自己点头,不由得心虚起来。
“他出事了?”
这一阵子换季,酒楼里要重新添置的东西不少,而且单子都是他们四个人商量好的。
有的东西得从外面买,有的又要定做,一日能从城东跑到城西、城北跑到城南。
她忙得几乎没空管其他事情,今天都差点赶不上这顿晚饭。
“前一阵我们在看宅子时去过牙行,牙行的伙计说吴掌柜已经离开,我们去了他家中,发现他已经意外身亡。”
姜宁瞥了眼去看摇篮的朱红,“他家里人已经回乡了。”
谢蕴是见过吴掌柜的,震惊道:“死了?”
其他人未见过,但好端端一个人死了,加上大理寺要查,也能听出一些蹊跷。
“此案还未查明,其中细节也不便多说,不过既然开始查,那就是要还他一个公道。”
卫长昀接过话,“天下枉死之人已不少,既已知道,便要为其翻案才是大理寺所为之事。”
这个话题是沈明尧提起的,他看着卫长昀和姜宁,视线扫过低头喝酒的聂丛文,还有旁边神色如常的温安臣,不由得无声叹息。
今日他听到这件事时,便知道卫长昀这一个多月来,并不是如外界所想的,一直只忙于照顾姜宁。
顾苗再怎么神经大条,也反应过来,在桌底下踩了一脚沈明尧。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大喜的日子,说这个。
“难得有缘能在京城碰上,今天正好解禁能喝一点酒,我先敬各位今晚能来,望诸位日后都能事事顺遂、平安康健。”
姜宁拿起杯子,大方道:“揽月楼的生意,可还要靠各位。”
他一贯会调节气氛,他一举杯,其他人自然会捧场。
聂丛文喝得已经有几分醉意,听到后,立即举起杯子,“干杯干杯!”
温安臣皱了下眉,扶住他胳膊,免得他靠倒在肩上。
王子书和赵秋见状,一贯的多听少说。
唯独今天例外,王子书接了聂丛文的话,“我和秋哥儿在金陵能有一个落脚处,全仰仗各位,不论子书是否有出头之日,都会将此事记在心里,待日后报答。”
“干杯!”
“我们也要干杯啊!”
卫小小和卫小宝忽然出声,声音清脆地开口,还像模像样地拿了杯子凑过来。
稍有沉闷的气氛被小孩子的天真轻易打破,连顾今南也一块探头凑热闹,露出捉弄人的狡黠。
“管他什么案子还是升迁,要我说,天大地大不如随心所致活一世。”
谢蕴擦了擦嘴,“你们一帮男子,还不如我看得开?”
顾苗与她相处后,十分投缘,立即附和道:“天底下那么多山,又不是都得翻过去,实在翻不了,住山下也还行,记得防雨就好。”
“什么防雨?”
“你们是不是都不知道?”
“什么?”
“住在山脚不小心雨,等山被冲垮,别说家里的人和鸡鸭,连房子都会被冲走。”
“是山塌了?好危险啊。”
“去年夏天那一场雨,我们村里可遭殃了,还好人都无恙。”
……
姜宁喝了一口酒,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