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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章(第2页)

安洁如同提线木偶般跟着铃离开。走廊昏黄的壁灯光线在她低垂的脸上投下晃动的阴影。莫丽甘那句“追求美是人的本性”在脑中盘旋。为了美,人可以付出一切?安洁只觉得那是一种扭曲的掠夺欲。洗手间冰冷的镜面里,映出一张苍白丶疲惫丶眼神空洞的脸。金发黯淡,眼下带着浓重的青影,嘴角紧抿的线条透着绝望的坚忍。镜中的倒影陌生得如同隔世。她掬起冷水泼在脸上,刺骨的寒意让她微微一颤。指尖抹去脸上的水珠,也抹不去那份刻入骨髓的无力感。她不再看镜中人,转身跟着铃重返那间“餐厅”。

诱人的食物香气弥漫在温暖的空气中,与安洁身上洗衣房的湿冷气味格格不入。莫丽甘指了指身旁的座位,安洁沉默地坐下。

“不合胃口?”莫丽甘端起酒杯,猩红的液体在杯中轻晃,映着她唇边那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安洁没有回答,只是垂着眼,盯着盘中切割完美的牛排,仿佛那是什麽难以理解的谜题。为什麽是她?这个念头挥之不去。

“觉得不公?”莫丽甘放下酒杯,拿起刀叉,姿态优雅地开始切割自己盘中的肉排。锋利的刀刃划过餐盘,发出细微的丶令人不适的摩擦声。“这世界不过一场宏大的戏剧,安洁。角色早已分配妥当。”她叉起一小块切割好的肉,动作流畅得如同排练过千百遍,“你的角色,就是此刻——坐在这里,承受。”她将那块肉递到安洁唇边,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一丝等待好戏开场的兴味。

安洁猛地擡眼,冰蓝色的眼眸里瞬间燃起冰冷的怒火和屈辱。她死死盯着莫丽甘,手指在桌下攥紧。

“或者,”莫丽甘的声音轻飘飘地落下,带着一种恶意的戏谑,“你更喜欢……俯身去盘子里舔舐?我不介意欣赏这种……原始的姿态。”她看着安洁脸上瞬间褪去血色,又因愤怒而染上不正常的红晕,眼中愉悦的光芒更盛。

那点愤怒在巨大的无力感和“约定”的锁链下,迅速被碾碎成灰烬。安洁死死咬住牙关,下颌线绷紧如弦。她极其缓慢地丶带着一种近乎自毁的屈辱,微微张开嘴唇,接受了那递到嘴边的食物。机械地咀嚼,吞咽。食物的美味被浓重的屈辱感彻底掩盖,味同嚼蜡。

又被强行喂了几块後,安洁微微偏开头,声音低哑:“我……够了。”她擡起眼,目光带着沉重的恳求,直视莫丽甘,“请……信守承诺。不要……再伤害莉莉。”

莫丽甘放下叉子,拿起酒杯,殷红的酒液映着她深不见底的红瞳。“当然。”她将酒一饮而尽,唇边笑意加深,带着掌控一切的笃定,“我向来……言出必行。”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温情,只有冰冷的承诺和对安洁此刻脆弱姿态的满足。

安洁紧绷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松懈了一丝。这微小的变化被莫丽甘精准捕捉。

残羹冷炙被无声撤走。莫丽甘慵懒地靠回椅背,闭上眼,姿态放松得像一只餍足後假寐的猛兽。安洁僵坐在一旁,如同等待宣判的囚徒。房间里只剩下莫丽甘平稳悠长的呼吸声和安洁自己沉重的心跳。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莫丽甘之前施加的折磨丶流露的诡异欲望丶此刻的“戏弄”,模糊了将军与猎食者的边界,让她陷入更深的茫然与恐惧。边界感的彻底丧失,本身就是最残酷的刑罚。

许久,莫丽甘缓缓睁开眼,那双赤红的眼眸在灯光下如同燃烧的炭火。她双手交叉支着下颌,侧头凝视着安洁,仿佛在欣赏一件刚完成的作品。“没有想问的了?”

安洁擡起头,迎上那目光。短暂的沉默後,她开口,声音带着被压抑的嘶哑和一种豁出去的平静:“你……究竟想要什麽?从我这里。”她不再退缩,直视那深渊。

“全部。”莫丽甘的回答简洁丶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欲,“你的一切。”

“为什麽……是我?”安洁追问,冰蓝色的眼底是深沉的困惑和痛苦,“你可以选择任何人。”

“因为你是‘完美’的。”莫丽甘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轻响,“一个在绝望中依旧不肯熄灭的孤焰。一个……值得我花费时间,看着你如何挣扎丶变形,最终……”她停顿,赤红的瞳孔微微收缩,“彻底属于我的过程。你只需要……‘存在’于此,做你自己。”她的“完美”定义。

“我不明白……”安洁的声音透着深深的无力,那点微光在困惑的迷雾中摇曳。莫丽甘的世界观像冰冷的迷宫,而她被强行困在其中。

“你不需要明白。”莫丽甘的语调带着终结的意味,如同关上最後一道门,“只需要接受。”

沉寂再次吞噬了房间。安洁的目光落在窗外被铁栏切割的天空,声音带着一丝被压抑的愤怒和控诉,却也夹杂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迷茫:“这就是胜利者的宣言?摧毁我的一切,然後告诉我,我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活在你精心编织的牢笼里?”她的声音微微提高,带着讽刺,更像是对这荒谬处境的无力质问。

“胜利者?”莫丽甘重复着,仿佛品味着这个词的滋味,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是的。那麽你呢?47?”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锁链,缠绕住安洁,“你是我最珍视的……战利品。独一无二。”这句宣告带着绝对的占有,却也在安洁混乱的心湖中投下了一颗微小的石子,独一无二?在这片绝望的泥沼中,这畸形的“特殊”竟让她産生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丶转瞬即逝的异样感,随即被更深的恐惧和羞耻淹没。

安洁张了张嘴,任何反驳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还没结束。”最终,她只是低声说,更像是对自己的呢喃,是那点不肯熄灭的微光最後的挣扎。

“哦?”莫丽甘挑眉,赤红的眼眸闪烁着兴趣盎然的光芒。

“未来……永远不会如你所料。”安洁擡起眼,冰蓝色的眼眸深处,那点微光在绝望的泥沼中最後一次倔强地闪烁,试图穿透莫丽甘布下的浓雾。

莫丽甘缓缓站起身,伸展了一下身体,动作带着一种慵懒的优雅,却蕴含着猎豹般的爆发力。她踱步到安洁身後,如同阴影笼罩。安洁的身体瞬间绷紧,每一根神经都拉响警报。下一刻,一只带着不容抗拒力量的手臂,如同冰冷的铁箍,猛地环过安洁纤细的脖颈!力道不重,却带着绝对的掌控意味,将她牢牢固定在这片阴影之下。安洁的呼吸骤然停滞,心脏狂跳,几乎要冲破胸腔。冰冷的皮革气息混合着莫丽甘身上特有的丶冷冽的压迫感将她彻底包裹。

同时,莫丽甘俯下身。没有预料中的亲吻。一只冰冷的手指,带着评估物件般的专注,极其缓慢地丶沿着安洁冰凉苍白的脸颊轮廓,从颧骨滑向下颌线。那触感如同毒蛇爬行,冰冷丶粘腻丶带着不容置疑的所有权标记。安洁猛地闭上眼,浓密的睫毛因极致的恐惧和屈辱剧烈颤抖,牙关紧咬,似乎再次尝到唇齿间熟悉的血腥味。

然而,在这灭顶的恐惧和厌恶之下,安洁混乱的感官中,竟捕捉到一丝极其微弱丶转瞬即逝的异样——那冰冷指尖划过皮肤时,带来的一丝奇异的丶近乎麻痹的触电感?或者仅仅是因为这触碰本身,代表着莫丽甘此刻“相对克制”的“温和”?这微不足道的感觉让她瞬间陷入更深的自我厌恶和混乱。她憎恨这具身体竟会对施害者的触碰産生任何反应,哪怕是最细微的生理性震颤。

“那就……”莫丽甘低沉的声音紧贴着安洁的耳廓响起,带着一种近乎愉悦的残忍期待,如同毒蛇的嘶嘶低语,“……拭目以待吧,我的安洁。”

那声“我的”,如同宣告所有权的滚烫烙印,狠狠砸在安洁摇摇欲坠的意志上。脸颊被抚摸过的地方,残留着冰冷粘腻的触感和那丝令她作呕的异样麻痒,挥之不去。她僵在原地,连指尖都无法动弹,灵魂仿佛被抽离,只剩下躯壳在冰冷的臂弯中微微颤抖。莫丽甘的宣告在死寂的空气中回荡,像丧钟的馀音,也像一道无形的枷锁,将她更深地锁进名为“莫丽甘”的命运牢笼。

当莫丽甘的手臂松开,那冰冷的禁锢感消失时,安洁的身体竟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仿佛失去了一个支撑点。这短暂的丶由绝对控制带来的“稳定感”消失後,留下的不仅是恐惧的空虚,还有一种更深沉的丶连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茫然。她甚至没有立刻逃离,只是僵硬地坐在原地,被那声“我的安洁”反复撕扯着神经,既感到灭顶的屈辱,又在那扭曲的专属称谓中,捕捉到一丝病态的丶被“确认存在”的诡异感觉——在这被彻底物化的世界里,至少……她成了某个强大存在眼中“独一无二”的猎物。这种认知本身,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滋生的最危险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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