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谦像往常一样,给他把外卖打开,把筷子递到他手中,
他仍旧像守着珍宝似地盯着陆怀谦看,一秒也不敢移开视线。
陆怀谦说,“吃饭好吗?”
“好,我吃饭。”
施意拿着筷子埋头扒了一口饭,又连忙擡头去看陆怀谦。
先前被咬破的丶已经干涸的血迹还凝固在他嘴角,调皮的坏狐狸彻底变成了一只没人要的流浪狗。
陆怀谦不忍去看施意的眼神。
现在的施意真的好瘦,他一个月没这麽近距离的看过施意了。
才一个月的时间,怎麽瘦成了这样?
而且,好像连眼泪也不会流了。
眼睛这麽红,却没一滴眼泪。
陆怀谦迟缓地意识到,施意好像生病了。
陆怀谦又开始怀疑自己了,是不是当初跟施意离婚,他又自私地做错了?
和当年他和施意结婚一样。
怎麽办呢?
到底该怎麽办呢?
陆怀谦不知道该怎麽对待施意,只能拿过桌上的纸巾倒了点温水,一点点擦拭过施意带血的嘴角。
施意立马擡起头,欣喜地看着他。
陆怀谦突然就想。
算了,一切都随施意去吧。
施意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吧。
想追他就追吧,想跟他在一起,就在一起吧,等施意玩够了,让他滚时,他再滚就是了。
这次,他不再主动做任何决定了。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他再死一次,反正像现在这样活着也没什麽意思。
施意扒了两口饭,突然又想起什麽,“陆怀谦,你吃饭了吗?”
“吃了,你吃你的。”陆怀谦擦干净施意唇瓣上的血迹,又轻抚过施意嘴角被他咬破的伤口,问,“疼不疼?”
施意笑着摇了摇头,“不疼,你以前就喜欢这样,每次亲我都特别地用力,我都习惯了。”
陆怀谦的手顿了下,几秒後,他沉声道:“我知道。”
哪怕他刻意不去想,刻意想忘记,但那些幸福的记忆却像甩不掉一样,拼命往他脑子里钻,连小细节都如此清晰。
丝毫不给他抵抗的权利。
离婚的一个月,施意没有一天离开过他的梦。
真是让他想忘也忘不掉,想躲也躲不开。
今天施意不过就碰了一下他的唇,记忆就如同开闸的洪水顷刻而至。
那麽美好的记忆,那麽多幸福的瞬间,一步步引诱着他再次心甘情愿踏入这个名为“施意”的圈套。
会重蹈覆辙吗?
施意的喜欢太难得了。
真的会落在他身上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