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怀谦发来的消息。
施意高兴地手止不住地颤。
但当他看清内容时,脸上的欣喜全然不见,只剩满眼的惊慌。
【老公:你在医院干了什麽?医生怎麽告诉我你的脚比昨天更肿了?是你自己搞的是吗?】
【老公:既然我送你去医院没有用,那我就不管你了。】
【老公:刚好我这两天要出差,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吧。】
【老公:有什麽事也不要让医生给我打电话,我已经跟她说了,我管不了你,反正咱们两个现在也没有关系了。】
【老公:施意,你高兴就好。】
【LU:不是的,有用,老公有用。】
【LU:不要不管我,老公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LU:老公,我不是故意的,是脚很痒,我才去抓的,对不起,我不抓了,对不起。】
【LU:老公,你回我消息好不好?我求你回我消息。】
施意恐惧陆怀谦的“那我就不管你了”,他没有耐心在等陆怀谦回复,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但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对方挂断了。
再挂再打。
连着十几通电话後,对方像是厌倦了这场你打我挂的游戏,连挂断的回应都不给他了。
绝望无助的情绪再次萦绕,施意控制不住地想要再去撞击自己脚踝,来减轻胸腔的痛。
但陆怀谦生气了。
因为他的脚肿得更厉害生气了。
他不能再撞了。
最後只能麻木地以啃咬着自己手腕,避免自己发疯,继续拨打陆怀谦的电话。
医生带着护士进来重新给施意处理脚踝,一进门就看到施意整个人蜷缩在床上抱着电话哭。
“施先生,发生什麽事了?施先生您先别哭,告诉我们发生什麽事了?”
施意不答,只是一直重复地拨打陆怀谦的号码。
公司的。
陆怀谦私人的。
但毫无例外,全都没有人接。
医生和护士又安慰了几句,施意还是不理她们。
最後无法,医生和护士只能重新把施意的脚处理好,千叮咛万嘱咐施意千万不能再乱动,不然说不定可能会留下後遗症。
施意当然没有听见医生说了什麽。
但他也不会再碰那个脚了。
他不敢了。
陆怀谦生气起来好可怕。
陆怀谦说再也不管他了,也不接他的电话。
手臂上被牙啃咬的地方渗出血丝,他还是没能打通陆怀谦的电话。
被抛下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陆怀谦在一点点逼着他接受现实。
手机提醒低电量模式,施意又一次哭到绝望,被迫放下手机,停止对陆怀谦的骚扰,持续性地攻击手臂,直到累得睡着。
施意这一觉依旧睡得不安稳。
刺目的闪光灯丶只留给他一个背影的陆怀谦,不停地在他梦境循环播放,只堪堪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被陆怀谦与别人十指紧扣地噩梦惊醒。
而他与陆怀谦的聊天依旧空空如也。
陆怀谦没有给他回消息。
他的手机又坏掉了。
而他修不好。
没有人能修好。
施意捧着坏掉的手机,在微信和相册两个软件中来回切换。
那些甜蜜的聊天记录和亲密合照,好像是上一辈子发生的事情了。
他好像又死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