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凝被推醒时,迷迷糊糊看见司少棠苍白的脸近在咫尺。
“师姐可曾见到那只小雪豹?”
拓跋凝睡得晕晕乎乎:“没……没注意。”语毕又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司少棠额角瞬间冒起了冷汗,小雪豹还未长大,要是无意间跑出了结界,那岂能还有活路。自己执意把它留在身边,现在要是出了意外,自己该如何是好。
想到这里,急忙穿好衣服就要出去寻小雪豹。
拓跋凝裹着被子翻了个身,含混不清地咕哝:“大师姐来找过你,小雪豹说不定跟她走了……”话音未落,又沉沉睡去。
“大师姐?”
“年予竹?!”她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语气里带着几分难以置信又透着几分惊喜。
原来大师姐是来找过自己的。
司少棠刚出帐篷就觉一股寒意袭来,望眼看去四周皆是一片黑暗,只有营地内还有几处帐篷内亮着光,裹紧衣服就朝着年予竹的帐篷走了过去。
“你去哪?”
司少棠朝着声音看去,只见姚英从拓跋凝的帐篷旁缓步走出。
“与你何干?”司少棠下颌微擡,眼底翻涌着不加掩饰的嫌恶。
姚英脸上露出一副狠厉的颜色,向司少棠快走两步拔剑便冲了过来,剑尖带起一缕锐利的劲风:“大师姐也是你能觊觎的,竟敢想对大师姐下合欢宗的药!”
话音未落,她已欺身而上,剑光如电,直逼司少棠咽喉!
司少棠仓促闪避,凛狱未带,只得侧身翻滚。剑锋擦过她的衣角,带起一缕碎布。她单膝跪地稳住身形,冰冷的雪粒粘了满身,发丝间也缀着细碎的银白。
“姚英,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下药了?”司少棠缓缓擡头,眸中寒意更甚。她负在身後的手指微屈,暗掐剑诀,唇间轻念一声:“凛狱!”
姚英眼中尽是对其的厌恶:“还用看吗?你那恶心的药足以说明一切。”
“什麽?”司少棠眉头蹙起,一时没明白她说的什麽。
“还装蒜!”姚英眼中寒芒暴涨,未等司少棠话音落地便再度欺身而上。
“铮——”
电光火石间,凛狱破空而至。司少棠反手接刀,幽光闪过堪堪架住姚英的攻势。刀剑相抵,擦出一道火花。
“你…”姚英虎口发麻,惊觉对方内力竟比想象中深厚。她正欲变招,却见司少棠剑锋突然一沉,借着反震之力旋身而起,衣袂翻飞间带起漫天碎雪。
司少棠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姚英的功力,竟比她预想的要弱上三分。
她手中凛狱倏然翻转,剑势如虹,抢先一步直刺姚英心口。姚英仓促横剑格挡,却被这一剑之威震得连退两步,靴底在雪地上犁出两道深痕。
“就这点本事,也配来质问我?”司少棠冷笑,刀锋斜挑,直逼姚英咽喉。
姚英一时轻敌被她羞辱,眸中怒火更胜。她咬紧牙关正欲反击,忽听司少棠身後传来一声清喝:“住手!”
司少棠知是年予竹出来了,虽是不愿,还是一刀震开姚英,收了刀势回头看去。
只见年予竹似乎出来的急,穿得十分单薄,怀中抱着小雪豹满眼焦急的看着她。
司少棠心头一软迈步朝着年予竹走去。
“小心!”年予竹惊呼。
刚迈出半步,背後骤然袭来一道凌厉剑气!她瞳孔骤缩,千钧一发间侧身闪避,凛狱在肩头挡住一击,斜挑向姚英持剑的手腕,但还是被姚英的剑擦伤了她的肩膀,带出一道血花。
年予竹脚尖轻点雪地,转瞬间便掠至司少棠身前。司少棠望着她盈满心疼的眼眸,忽然卸了全身力气,软软地向前栽去。
“小司!”
年予竹急忙接住她。朦胧月色下,只见怀中人青丝散乱,衣襟染血,当即心头大震。她二话不说将人打横抱起朝着帐篷内走去。
姚英捂着流血的手腕急道:“大师姐!她…她想害你。”
“住口!”年予竹厉声喝断,抱着司少棠的双手紧了紧,“休要再靠近小司半步!”
说罢转身疾走,转眼便消失在营帐垂帘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