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两天老是心神不宁的,有心事吧?”
奚冬啊了一声,手指摸了摸鼻子,“。。。。。。没有啊。”
“呵呵。”贺奕没买账,“是因为有小姑娘追你,给你吓着了?”
“谁追我?”
贺奕开始扔雷,“不就这个安莹吗。”
“别瞎说!”
他脑子抽吧着,憋了好久的话借着酒劲一股脑儿说了出来:“这也不是我说的。那回晚自习你没来,你们宿舍那几个在我边儿上念叨了两节课,还说你们去吃饭,她时不时瞄你一眼,少女怀春,芳心萌动什麽的。”
“。。。。。。”
不愧是学霸!奚冬想。喝这麽多酒,n久以前的事儿,还能记这麽清楚。换他就不行。
没听见回应,他嘴没停地继续絮叨:“那两人就跟嗑药了似的,一节课夸那姑娘长得好看,另一节课说你俩不怎麽配。”
“。。。。。。”
其实也不是贺奕故意想记这麽清。
那天晚自习,杨乐和张浩东坐在跟他隔了一条过道的地方,像从没跟姑娘吃过饭一样一直在嘀咕他们下午的饭局。贺奕根本不感兴趣也不想听,可这俩人十句话里就会有一句要带着奚冬,另外9句还有一定几率会出现些不堪入耳的刻薄词汇,加上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传到他这里,贺奕想听不见都难。
奚冬不知道该说什麽,但又不想被他诬赖,于是将矛头指向了舍友。
“月考完大扫除的时候,你猜我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什麽?”
“小姑娘给你的情书。”
“。。。。。。。。。。。”奚冬做了个叹气的动作,“是之前弄丢的那张卷子。”
每天发的卷子虽然很多,但俩人刚刚还聊到这个,贺奕立刻反应过来了是哪张,“历史卷?”
“嗯。”
“垃圾天天都倒,你那天看见,就表示是那天刚扔的。你借了我卷子,晚上抄完还在,早上还我时候就没了,所以,是你宿舍里人拿的?”
“可能是吧。。。。。。”奚冬拈着手里的勺柄,慢吞吞地搅了搅汤,“但我们宿舍有3个人,我也不知道是谁。”
奚冬没把话说死,可贺奕是实打实膈应了一回,半肚子黄汤哽在喉间,一张嘴就能吐出来。
“估计是杨乐。”
“你怎麽知道?”
“我也没什麽证据,反正就是感觉。那天他们俩在背後说你小话,张浩东基本都在附和,杨乐是挑头的。”
他刚没提这茬,是因为这事儿也不值当专门拿出来说一嘴,那俩的心思贺奕也能想到,最多就是有点酸,应该没太大恶意。本来都准备忘了,但加上卷子的事。。。。。。就是存心了。
那种人,过场面交往就是底线,交心,是傻逼才会做的事。
况且,奚冬情况特殊,跟他们住在一个屋檐底下,万一被发现什麽蛛丝马迹。。。。。。贺奕的心不由得沉了一下。他不认为杨乐或是别人会跟他做一样的选择,毕竟像他这种奇葩简直万里挑一,大概整个附中也找不出第二个。
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奚冬的下场,只会跟在学校第一次见到他是时想象过的那些别无二致!添油加醋的闲言碎语,街坊邻里的指指点点,学校不堪压力劝退或开除,没人会在乎他到底是不是受害者。
奚冬没说话,皱着眉不知是不是在思索杨乐那天的动作。贺奕提醒道:“你要不信也正常,反正多小心一点。。。。。。”
“我没不信。”
贺奕点了点头,又道:“那个安莹。。。。。。你最好也离远点好。”
话题又被绕回到安莹身上,奚冬被他逗得笑出声:“我说的过正常人生活不包括这个,这辈子我也不可能和谁谈恋爱,而且。。。安莹喜欢田野。”
不知是时间稍晚还是今天大部分人都没在,整栋宿舍楼都静谧异常。走廊里没关窗,偶尔有风吹过,都能听到它带着外面垂柳摩擦的微微作响。
贺奕有意地忽略掉他前面的话,只问最後一句:“你怎麽知道?”
“她自己说的。”
“人一小姑娘无缘无故跟你说这个?”
“。。。。。。”
奚冬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啪嗒”一下关掉了那盏茍延残喘的台灯,“胡扯个没完了,过来喝汤!”
*
奚冬吃完饭上楼的时候已经熄灯了,走廊偶尔有两个没洗漱完的人趿着拖鞋穿行,弄得声控灯常亮不灭。
317的门推不开,奚冬克制地敲了敲,在门口等了好几分钟才听见有人起来。
田野这周没在,宿舍只有杨乐和张浩东。
“你没回家啊?”
开门的是张浩东,他穿着宽松的短裤在揉眼睛,明显是已经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