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偷偷地。。。。。。不会伤害到他。。。。。。
不会的!
*
娜娜等了一周,一见人来立刻献宝似的拿出那天挑的平安扣给奚冬。图片里看着大同小异,实物出现才看得出,这个跟平时大部分的平安扣款式有些不大一样,中间的孔洞要大上不少,不像扣子,倒更像一个宽边的小圆圈儿。
小巧圆润的玉石比照片上的颜色要浅一些,被屋里的白光一照,看起来更加透亮秀气,奚冬非常满意,连连谢了娜娜好几声。
网吧上午基本没人来,老板也不在。娜娜拉着奚冬正大光明摸鱼,名师一对一。
平结手链不算难编,奚冬很快就掌握了规律,娜娜又从细节方面给他细细指导了一下,忙里偷闲的空档,不到一小时奚冬就编完了。
“比想象中的好看不少!”奚冬看着娜娜帮他试戴的效果,毫不吝啬地又夸了一句。
代表吉祥的中国红与清透水灵的玉石搭配在一起,衬得手腕白皙贵气。平安扣小巧精致,温润细腻,细瞧越来越好看。
“你手也巧,”娜娜得意地晃了晃接口处垂下来的两颗同款小玉珠,“这要是放在我姐他们店里卖,最少得888。”
她将手链脱下来还给奚冬,看他将单薄的手链装回了买线送的袋子里,有点懊恼地拍了拍脑袋,“忘了帮你要个盒子了。”
奚冬赶紧摆了摆手,“这样就够了!已经白拿两个珠子了,再说万一我妈以为很贵重,说不定会让我拿去退掉呢。”
“也对。”娜娜点了点头,“那玩意儿不环保,光能赚个面子,实际没啥大用。”
网吧今天反常的没什麽人,他们吃过了午饭也是门可罗雀。将手链装好後,娜娜趁热打铁,拉着奚冬教他之前的龙骨结。
奚冬看着黑白双色的线被摆在桌前,心脏又不规律地抽动起来。他下意识想说些推辞,但张了张嘴,又不知该说些什麽。
他心里压着“石头”,手也不听使唤,几个简单的结也总没法做好,奚冬本以为这些东西皆手到擒来,结果却因着他的心不在焉而不尽如人愿。
绳结是单纯依靠绳结本身来提供美感,所以每一个弯曲都要保持角度丶力道都一样,有一个紧了或松了,都很影响整体美观。
这种熟能生巧的编织方式若是想精益求精只能多练,他心有旁骛,眼看着快下班了,明显弄不好。几根黑白的线编了拆拆了编,重复了不知道多少次,一段蜡线都被他弄得没了硬挺的形状,到了点,他才仅仅编了一小半。
活动了几下僵硬的手指,奚冬不再坚持,将线收拢好後装回书包里。这周要开运动会,整整三天一直在看台上风吹日晒,倒是有时间。。。。。。
算了!
还是背知识点吧。
*
时间从来是一种客观的存在,但对于时间流逝的感受,却是主观的。期待的人度日如年,烦躁的则似白驹过隙,转瞬而至。
托某人骤然消失的福,尹星莱这个新晋的1班班长,人脉成倍增长。老师同学混熟了个遍,办起事来得心应手,用半天给贺奕草拟好了详细剧本,剩下半天挑完演员,效率爆棚。简单的计划打成文字寥寥无几,贺奕反复看了好几遍,将几处有损颜面的修改掉,静待周四。
附中操场旁有一片很大的白杨林,校史记载,第一棵树是70多年前头校长亲自种下的。北方少雨干旱,秋去冬来,天际总是黄茫茫的沙。白杨笔直坚韧,能挡风雨烈阳,前人的期盼,也都浓在这一片荫凉中了。
深绿的树叶开始变色的时候,运动会就开了。天还没凉,冗长的检阅仪式结束後,操场上多了好些短袖短裤的体育生,
15班除了贺奕每个男生都有项目,尽管比赛时间不一,也总有一大半的人不在。长长的观赛区被蓝蓝紫紫的校服填满,乱中有序,只有他们班像是老太太嘴里的豁牙,东一块西一块地没纪律。
贺奕顶着临时纪律委员的名头,事不关己地靠坐在最前边儿的椅子上,和饮水机一起被太阳晒得直打盹儿,头都懒得回。
幸好留下的大部分女生没要人操心,学委组织着大家写广播稿,犹豫再三,最後也没找贺奕。奚冬的项目还在明天,他配合地交了两份,署名不一。
运动会刚开,大家普遍比较激动,高一那块更是人声鼎沸,像热油锅里滴的水点子,一炸一响。
奚冬听着此起彼伏的喧闹,捧着书,嘴里念念有词,目光却远远地放在最前面的贺奕身上。
一直坐同桌,很少能用这种视角看他。贺奕懒散地靠着椅背,几分钟身体重心就会换换。也是,学校的椅子又硬又小,他肯定很不舒服。昨天打算用功的话早不记得了,奚冬他脑子里现在转来转去的,是昨夜新做的那个荒诞的梦。
梦境冗长乏味,多数存不到清醒。值得被记住的画面少之又少,值得被记好些天的更难得。
可奚冬却一点没忘似的,连细节心情都刻骨铭心。
梦开始的片段,犹如青春电影场景开场,淫雨霏霏,光影重重,短暂地聚焦在附中主楼和附楼之间的鲁迅雕像旁。
天气沉得分不清是午後还是傍晚,地上聚着积水,又冷又潮。当事人开着上帝视角,看自己将校服拉链拉到了最上面,拉锁垂在喉结附近,不小心碰到皮肤,甚至能感觉到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