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白等
狗季从门口开始一个一个往後看,短短两三分钟就查处了七八个没写或是没写完的打发到教室後面站岗。奚冬苦着个脸叹气,等季从清快走到他们这儿来的时候,他已经收拾了课本和笔记,做好了去站着的准备。
他想得开,贺奕却偏想挑战一下。先发制人,将他仅剩的两张卷子快速地压在了几本书下边儿,连一个边角都没露出来。
“?”奚冬愣了,“你g—”
“嘘!”
季从清动作很快,几乎是转眼就到了他们面前。奚冬顶着满头雾水,看了贺奕好几眼,但没得到任何回复。
好歹串个供啊?
“你什麽情况?”季从清瘟神一般站到他跟前,手指点了点贺奕的桌角。
贺奕从容地开口:“昨天刚来,卷子没发。”
“没发你自己不会去办公室拿?”季从清从黑框眼镜下睨了他一眼,“没长脚吗?”
本来是惯用的一句骂,谁也没想到,正好撞在了痛处。
空气宛如实体化般瞬间凝滞了一下,本就鸦雀无声的教室此刻更是落针可闻。贺奕脸色微变,连奚冬也不自觉屏了屏呼吸。
几秒钟的时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麽漫长,贺奕冷冷地看着季从清,原本帅气的脸庞此刻也有些阴沉。
半晌,另一边的同学轻轻拽了下季从清的衣摆,伸出手指向後指了指。
後墙边儿上还有些没收拾好的杂物,又是彩带又是篮球的,乱七八糟地堆在一块儿,跟个小型废品站似的。季从清跟看过去,眼神在捕捉到两个银亮的物体时,表情有了片刻怔松。
“你叫什麽?”季从清问。
贺奕没擡眼,囫囵地念了遍自己的名字。
“下课让课代表重新给你拿一套卷子。”
“哦。”
季从清大抵有些挂不住,目光快速越过贺奕,向奚冬擡了擡下巴,“你的。”
奚冬实在是有点怕贺奕这种想一出是一出的作风,半悬着心,目光不太情愿从他的侧脸上挪开。贺奕馀光瞧见他那样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儿,将放在两人中间的三张卷子往外推了一把。
草草查完了全部,教室後面本就不大一点儿的空地站满了人。季从清拿起桌上的书浅浅翻了几页,眼睛都没擡地处置:“後面那几个,明天晚自习前,挨个到我办公室,倒着给我背一遍。”
“woc,啥???”
“倒着背?!”
“一天时间?!”
他们几个人的表情过于好笑,班里的气氛很快就变了一个风向,有幸灾乐祸的也有痛哭流涕,闹得厉害。
季从清握着书敲了敲黑板,视线往最後一排放了一下又收了回去,“闭上嘴!翻开书,今天讲宋明理学。”
迫于他的淫威,教室里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书页翻动的声音。
“我以为查作业是要讲卷子呢。。。”贺奕翻开书和笔记本,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声音不大,但奚冬还是听见了。接话回答道:“他不爱讲卷子,嫌念大题麻烦。一般都是答案复制在幻灯片上下课自己抄,只着重说知识点和解题思路。没拿u盘就是没有ppt,绝对不会讲的。”
“奥,”贺奕瞥了一眼讲台,“懒鬼一个啊。”
“差不多吧,但他教得其实挺好。。。。。。。”奚冬咽下了後半句话,悄无声息看了眼贺奕。
贺奕没有太大表情,随口道:“看出来了。”
“。。。怎麽看出来的?”
“一般脾气大丶爱折腾人的,基本都有两把刷子。”
他打小成绩就好,从小学起,补习班丶加强班丶培训班就上了一大堆,见过的难缠老师简直百花齐放,这麽点浅显的道理,早就摸透了。
讲台上的季从清口齿清晰,条理分明,速度基本跟之前竞赛的老师差不多,细节的地方却不马虎。跟他的刻板印象相差不大。
贺奕撇撇嘴,准备以後不听他的课了。
*
因为还没有正式开学,教育局下了文件严查补课行为,附中大(bei)发(bi)慈(wu)悲(nai)地暂时免去了他们周六的课程。两天的周末对于高中生来说,绝对能算是种十分奢侈的东西,等到周五下午第四节课铃一打,教室里瞬间就像进了狼群的羊圈,鸡飞狗跳丶遍野狂嚎。
奚冬也一样。
刚下课,就跟火燎屁股一样,匆匆跟贺奕说了声“走了”算是礼貌,两手空空连作业也没带就跟舍友先走了。
前面的几个女生一边收拾书包一边聊校门口开的新店,另一头的几个男生在讨论热门游戏,教室里除了他这一小块是安静的外,其他空间忙碌又活泼。
贺奕不理解放个学有什麽好着急的,但看着周围座位上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走,他平静的心也悄然动荡起来。
直到人陆陆续续都快走完了,只剩他还坐在椅子上,保持着跟刚下课时候一样的姿势,压根儿没动弹。
娃娃脸班长是以後一个走的,关好所有窗户丶锁上多媒体,又把粉笔板擦都安排好,临走之前跟贺奕说了声不用锁门。附中治安一直很好,监控也给力,也有可能是人们素质越来越好,现在几乎所有的教室都不锁门,这个贺奕知道。
他点头敷衍着应了一声,继续埋头往地理卷子上填了个D,又转了下笔改成了A。窗外有两只还没飞走的麻雀,站在树梢上唧唧歪歪。贺奕耳朵里徘徊着鸟叫,渐渐地,走廊也空了。。。。。
田纳西河流域早期由炼铜业所造成的环境污染主要表现为(D)。酸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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