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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第1页)

序幕

青藤大学的香樟叶落了满地,胶片花融入新生影子的瞬间,许念的短信又弹了出来:“表姐说旧物街的钟匠爷爷能修胶片相机,你们要不要把那台老式相机送过去?”

朱喻然的血玉痣突然在掌心发烫,《新契记》自动翻开到“青春篇”的结尾,空白处浮出张简易地图,标注着旧物街的位置,旁边画着个小小的时钟,指针指向三点十五分——正是1987年那卷底片拍摄的时间。

“旧物街在馀契巷的延长线末端。”苏晴的白大褂口袋里,听诊器的探头正对着那台老式相机,传出阵齿轮转动的咔嗒声,像在倒数。她想起许念表姐的名字叫林薇,在图书馆古籍部工作了五年,“林薇说她小时候总去旧物街淘连环画,那里的钟匠爷爷有个本事,能让停摆的钟表重新走动,还能说出钟表原来的主人是谁。”

三人走到旧物街街口时,一股黄铜与机油的气味扑面而来,与锈铁街的气息有几分相似,却更温和,像被岁月磨平了棱角。街口的牌坊上爬满了爬山虎,叶片间露出块褪色的木牌,写着“修万物,忆前尘”,落款是个模糊的“钟”字。

“钟匠爷爷的铺子在37号。”杨溯野的斧头往街内指了指,斧刃映出的37号门面上,挂着个巨大的摆钟,钟摆是用半块血玉做的,与朱喻然的血玉痣産生共鸣,每摆动一次,街两旁的旧物就微微发亮,像在回应某种召唤。

铺子里的光线很暗,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待修的物件:缺了弦的小提琴丶掉了漆的收音机丶蒙着灰的座钟,每个物件上都贴着张小纸条,写着“某年某月某日,收于某处”。柜台後坐着个白发老人,正用放大镜观察一块手表的机芯,老人的手指关节粗大,指腹上布满细密的茧子,像常年与齿轮打交道留下的印记。

“是钟爷爷。”许念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身後跟着个穿米色风衣的女生,正是林薇,手里抱着本1987年的《摄影爱好者》杂志,封面上的相机与他们带来的老式相机一模一样,“表姐说这本杂志里夹着张旧照片,背面有钟爷爷的字迹。”

钟匠爷爷擡起头,浑浊的眼睛在看到老式相机的瞬间亮了亮:“这是‘海鸥牌’DF-1,1987年生産的,当年卖得可火了。”他接过相机,指尖刚触到镜头,就突然“咦”了一声,“机身上有‘影痕’,淡得像快消失的烟。”

林薇翻开杂志,中间夹着的照片上,两个年轻女孩正举着同款相机在旧物街拍照,背景里的钟匠铺门口,站着个年轻的钟匠,手里举着个刚修好的座钟,钟面显示的时间正是三点十五分。“这是我姑姑和她的同学,”林薇指着照片里举相机的女孩,“姑姑说1987年台风天後,这台相机就不见了,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回来。”

朱喻然的血玉痣突然飞向铺子里的一面旧镜子,镜子里映出的钟匠铺与现实不同,货架上的物件都在自动修复,缺弦的小提琴拉出《霸王别姬》的调子,掉漆的收音机播放着1987年的新闻,最显眼的是那面座钟,钟摆的血玉碎块正在旋转,转出的光晕里,浮着个穿连衣裙的影子,正往相机里装胶卷,动作与照片里的姑姑完全一致。

“是‘修影’。”苏晴的菱花印在掌心转出微光,白大褂的袖口蹭过镜子边缘,镜面突然泛起涟漪,影子转身的瞬间,他们看见她的脖颈处缠着根红线,线尾拴着个小小的钟摆吊坠,“这种影子会附着在经常使用的旧物上,随着物件的修复慢慢变得清晰,可惜……”她突然指向影子的手腕,那里没有手表,只有块模糊的印记,“她的时间停在了1987年的台风天。”

钟匠爷爷突然从柜台下取出个铁盒,里面装着些泛黄的收据,最上面的那张写着:“1987年7月21日,收海鸥相机一台,待修,主人:陈曦”。落款处的字迹与照片背面的“钟”字完全一致。“陈曦就是你姑姑的同学,”老人的手指在收据上轻轻敲击,“台风天那天,她把相机送来修,说修好後要去拍毕业照,结果再也没来取。”

杨溯野的斧头往座钟的方向劈了道风,钟摆的血玉碎块突然飞出,贴在老式相机的镜头上。相机“咔嚓”一声,吐出张新的照片:陈曦站在钟匠铺门口,手里举着修好的相机,身後的林薇姑姑正往她手里塞毕业照,照片上的两个女孩笑得灿烂,与图书馆特藏室里的那张完整毕业照完美重合。

“原来她不是没来取,是记忆被台风天的‘影乱’冲散了。”朱喻然的血玉痣贴向照片,照片突然化作一道红光,飞进镜子里,与穿连衣裙的影子融合。影子的手腕上,那块模糊的印记慢慢变成了块手表,指针开始顺时针转动,指向三点十五分。

镜子里的钟匠铺突然变得透明,露出後面的景象:1987年的旧物街,年轻的钟匠正在给陈曦修相机,林薇姑姑站在旁边等,手里的毕业照边角已经有些湿润,却紧紧攥着不肯松开。“影乱的时候,她们的记忆碎片被冲散到了不同的物件里,”钟匠爷爷叹了口气,从货架上取下个小小的音乐盒,拧上发条,流出的旋律正是《霸王别姬》的选段,“这个音乐盒就是陈曦当年落在这儿的,总在台风天自动响起。”

特藏室的“同频影”突然从《新契记》里飘出来,围着音乐盒旋转,每个影子手里都举着件旧物:有褪色的情书丶泛黄的成绩单丶磨损的学生证,这些物件碰到音乐盒的瞬间,突然发出柔和的光,与镜子里的红光连成一片。

“是‘记忆共振’。”苏晴的听诊器里传出陈曦和林薇姑姑的笑声,混着台风天的雨声,“这些同频影的执念,其实是在帮陈曦拼凑记忆。”她白大褂的口袋里,那半块“苏”字玉牌突然飞出,贴在音乐盒上,玉牌的纹路与音乐盒的齿轮完全吻合。

当最後一个同频影融入音乐盒时,镜子里的影子突然变得实体化,陈曦笑着往林薇姑姑手里塞相机,动作与照片里的一模一样。镜子外的林薇突然捂住嘴,眼眶泛红:“姑姑说过,她总觉得忘了什麽重要的约定,原来……是忘了和陈曦一起拍毕业照。”

钟匠爷爷的座钟突然敲响,三点十五分,与相机吐出照片的时间完全一致。镜子里的景象慢慢淡去,陈曦的影子化作无数光点,融入旧物街的每个角落,货架上的旧物件都在此时微微发亮,像在送别。

走出钟匠铺时,许念正蹲在街口数胶片花,花瓣上的影像已经变成了陈曦和林薇姑姑在旧物街打闹的样子。《新契记》的“青春篇”末尾,自动多出两行字,是林薇和陈曦的笔迹:“原来记忆从不会真正消失,只是藏在了时光的缝隙里,等着被重逢唤醒。”

朱喻然的血玉痣在掌心微微发烫,擡头看向旧物街的尽头,那里的牌坊下,不知何时多了两个新的影子,林薇和陈曦手牵着手,正往青藤大学的方向走,影子里飞出的胶片花,在阳光下连成一条透明的线,与“回声里”的星座呼应。

“下一个契动日,该去看看林薇姑姑的毕业照了。”杨溯野的斧头往大学方向劈了道风,斧刃映出的图书馆特藏室里,那本1987年的日记正在自动合拢,封面上的血玉护符图案旁边,多了个小小的相机印记。

苏晴的听诊器里,传来钟匠爷爷修理座钟的咔嗒声,混着林薇和陈曦的笑声,像一首温柔的片尾曲。“看来《新契记》的下一章,该叫‘重逢’了。”她白大褂的下摆扫过旧物街的青石板,带起的尘埃里,浮出无数个细小的影子,都是些被时光遗忘的面孔,正往人间的各个角落走去。

朱喻然低头翻开《新契记》,最新的一页上,除了他们三人的名字,还多了林薇丶陈曦丶钟匠爷爷的名字,每个名字旁边都画着个小小的物件:相机丶毕业照丶座钟。页脚的空白处,用铅笔写着:“人间的戏,从来不是独角戏,每个擦肩而过的人,都是故事里的主角。”

血玉痣在掌心温暖得像颗跳动的心脏,他知道,这趟关于影子与记忆的旅程,才刚刚展开最精彩的篇章。旧物街的钟摆还在轻轻晃动,敲出的每一声,都像在说:“别急,慢慢来,所有被遗忘的,终将被想起;所有未完成的,终将被圆满。”

钟匠铺的座钟敲响第五下时,旧物街尽头的梧桐叶突然集体飘落,叶片在地上拼出个相机镜头的形状,焦点对准青藤大学的方向。朱喻然的血玉痣在掌心轻轻颤动,《新契记》“重逢篇”的扉页自动翻开,空白处浮出一行褪色的钢笔字:“1987年的毕业照,藏在时光照相馆的暗房里”。

“时光照相馆?”林薇突然想起姑姑日记里的一句话,“她说当年拍毕业照的地方,暗房的红灯总在夜里自己亮着,显影液里会浮出不属于照片的影子。”她风衣口袋里的《摄影爱好者》杂志突然发烫,封面上的相机镜头正在慢慢旋转,对准街对面的一栋老建筑——那是栋两层小楼,墙面爬满了爬山虎,招牌上的“时光”二字被风雨侵蚀得只剩轮廓,玻璃橱窗里陈列着几台老式相机,其中一台正是海鸥牌DF-1。

杨溯野的斧头往照相馆方向劈了道风,斧刃映出的橱窗玻璃上,贴着张泛黄的价目表,“拍立得快照·5元”的字样旁边,用红笔圈着个日期:“1987。7。25”——正是陈曦和林薇姑姑约定取照片的日子。他突然注意到橱窗角落的一张旧海报,上面印着个穿西装的摄影师,胸前别着的钢笔与钟匠爷爷铁盒里的收据字迹出自同一人,“这摄影师叫老周,我爸的日记里提过,说他能拍出‘影子的真心话’。”

三人走到照相馆门口时,门把手上缠着的红绳突然绷紧,绳尾的钟摆吊坠正对着暗房的方向,发出“嘀嗒”的轻响,频率与陈曦影子手腕上的手表完全一致。苏晴的听诊器贴在门板上,传来一阵显影液流动的“哗啦”声,混着个苍老的咳嗽声,“咳咳……又来客人了?”

推门的瞬间,一股定影液的酸味扑面而来,与图书馆特藏室的旧书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奇特的“记忆气息”。一楼的摄影棚里,背景布上的“毕业快乐”四个字已经褪色,角落的三脚架上,一台相机正对着门口,快门突然自动按下,“咔嚓”一声,吐出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他们身後,站着个模糊的人影,穿着摄影师的西装,手里举着个小小的血玉碎块。

“是老周的‘残影’。”朱喻然的血玉痣贴向照片,人影突然清晰了些,西装口袋里露出半截收据,正是钟匠爷爷铁盒里那张的存根,“他的影子被困在相机里了,每拍一张照,就会消耗一点影力。”

暗房的门帘突然被风吹起,露出里面的红光。林薇的姑姑曾在日记里描述:“暗房的红光里,总觉得有人站在背後,显影液里的照片会慢慢长出不属于自己的影子。”此刻,红光中果然立着个穿白大褂的影子,正往托盘里放照片,动作与老周海报上的姿势完全一致。

“他在重洗1987年的毕业照。”苏晴的菱花印在掌心转出红光,照亮暗房的药架,最上层的瓶子里装着种银蓝色的液体,标签上写着“影显剂”,配方栏里列着“血玉粉末丶回声石碎屑丶皮影蜡”——全是构成契环的核心物质。她突然指向显影盘,盘里的照片上,陈曦的影子正在慢慢变淡,取而代之的是个陌生的轮廓,脖颈处缠着根黑线,与老周残影的钢笔链完全吻合。

杨溯野的斧头往药架劈去,瓶罐晃动中,一盒未开封的胶卷滚落在地,包装上的生産日期正是1987年7月25日。他捡起胶卷往相机里装,快门再次自动按下,这次拍出的照片上,老周的残影正往暗房的墙壁上贴照片,每张照片里都有个相同的黑衣人影,正往别人的影子里钻,“是‘窃影者’!”他想起《馀契考》里的记载,“这种影子能偷走别人的记忆影,替自己活下去。”

朱喻然的血玉痣突然飞向墙壁,红光所过之处,那些被贴上的照片纷纷剥落,露出里面藏着的日记残页——是老周的工作日记:“1987年7月20日,台风天,救了个黑衣男人,他说能帮我留住逝去的女儿,代价是……借别人的影子用用。”残页的边缘沾着点暗红,是血玉的痕迹。

“老周的女儿在1986年的影乱中失踪了。”林薇突然指着暗房角落的相框,里面是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手里举着的相机模型与陈曦的海鸥牌一模一样,“姑姑说过,那年照相馆烧死了一个员工,後来就总闹鬼。”

苏晴的听诊器贴向相框,传出一阵小女孩的笑声,混着老周的叹息:“念念别怕,爸爸会用相机把你的影子找回来……”笑声突然中断,变成显影液沸腾的“咕嘟”声,暗房的红光瞬间变亮,托盘里的毕业照上,陈曦的影子彻底消失,黑衣人影的轮廓却越来越清晰,正往林薇姑姑的影子里钻。

“用‘影显剂’!”朱喻然抓起药架上的银蓝色液体往托盘里倒,液体接触到照片的瞬间,黑衣人影发出刺耳的尖叫,显影液里浮出无数细小的影子碎片,有陈曦的丶林薇姑姑的丶老周女儿的……全是被偷走的记忆影。他血玉痣爆发出红光,将碎片一一归位,“老周被骗了,窃影者根本不是帮他找女儿,是在利用他的相机扩大影乱!”

杨溯野的斧头往暗房的通风口劈去,铁栅断裂处,飞出无数张燃烧的照片灰烬,在空中拼出老周女儿的完整影子。小女孩的影子往相框里钻的瞬间,老周的残影突然跪坐在地,西装口袋里掉出个小小的音乐盒,正是陈曦落在钟匠铺的那个,“原来……念念早就回到我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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