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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囚笼与觉醒者(第2页)

电梯钢缆的摩擦声像钝刀割着神经,朱喻然盯着跳动的数字,血玉护符在胸口烫得灼人。杨溯野的斧头抵着轿厢壁,指节泛白——刚才孟雨推他进电梯时,女孩袖口露出的皮肤下,正爬着和99号怪楼布偶一样的黑色纹路,那是意识被副本同化的征兆。

“她撑不了多久。”杨溯野突然开口,斧刃在金属壁上划出火星,“但陈默的爆炸切断了部分监控,我们还有十分钟。”朱喻然摸着口袋里的金属芯片,芯片边缘已经发烫,上面的“B73”字样正在模糊,像是被某种能量腐蚀。

电梯猛地一顿,停在负三层。门开的瞬间,一股浓烈的甜腥味涌进来,像是腐烂的糖浆混着铁锈。眼前不是预想中的培养舱区,而是条狭窄的甬道,两侧墙壁嵌满了透明的球体,每个球里都泡着团蠕动的肉色物质,表面覆盖着细密的血管,正随着某种频率搏动。

“这是……意识过滤器。”杨溯野的声音发紧,他指向球体上的线路,那些线路汇成一束,通向甬道深处,“更高维度的‘管理员’用这个筛选玩家的情绪纯度,只有足够‘痛苦’的意识,才能被送进副本。”

一个球体突然炸裂,肉色物质溅在地上,化作无数条细小的触须,朝他们爬来。朱喻然的血玉护符突然亮起,触须在距他半米处停下,蜷缩成球,发出婴儿般的啼哭。“你的护符能克制它们。”杨溯野拽着他往前跑,“这说明……你在现实世界里,和这东西有过关联。”

甬道尽头的铁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敲击声。杨溯野的斧刃先一步探进去,却在看清门内景象时顿住了——房间中央摆着张手术台,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被铁链锁在台上,他的胸腔被剖开,露出里面跳动的心脏,上面插着三根透明管子,管子里流淌的幽蓝液体,和红菱给的抑制剂一模一样。

“别碰管子!”男人突然睁开眼,他的眼球是浑浊的白色,却精准地看向朱喻然,“我是老顾,前‘情绪分析师’,这些管子……在抽取‘纯净痛苦’。”他的手指向墙角,那里堆着十几个空瓶,每个瓶底都沉着块黑色物质,像凝固的血。

朱喻然注意到,老顾的左手腕上,有个和陈默机械义眼同款的红色按钮。“你也是觉醒者?”他刚问出口,就见老顾剧烈挣扎起来,铁链勒进骨头的声音里,男人的喉咙里滚出不属于人类的低吼——他的心脏上,突然浮现出99号怪楼的符号,血管里的血液瞬间变成黑色。

“他被植入了‘情绪炸弹’!”杨溯野的斧刃斩断管子,幽蓝液体溅在地上,冒起白烟,“只要情绪波动超过阈值,就会被同化成过滤器的养料!”老顾在剧痛中狂笑起来,白眼球里渗出红血丝:“炸掉它……炸掉心脏旁边的蓝色线路,就能打开去情绪核心的密道……”

他的话没说完,胸腔里的心脏突然炸开,黑色血液溅满墙壁,在瓷砖上汇成一个新的符号——和血玉护符背面的“Ω”标记完全吻合。杨溯野的斧头劈开墙壁,果然露出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密道,墙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名字,最上面的一行已经模糊,只能看清“实验体编号:001”。

红菱的反转与情绪核心

密道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朱喻然的血玉护符剧烈发烫。一个人影冲出来,撞进他怀里——是红菱。她的皮衣被撕开一道大口子,露出的皮肤上,蚀痕已经爬到心口,却诡异地凝着一层冰霜。

“别杀我!”红菱死死攥着朱喻然的手腕,她的掌心有块烧焦的皮肤,形状是个倒过来的“Ω”,“我知道情绪核心的弱点!之前给你们的抑制剂……是我偷偷换了料的,里面加了‘情绪稳定剂’,否则你们早就被过滤器同化了!”

杨溯野的斧刃抵住她的咽喉:“你怎麽会在这?”红菱的蚀痕突然亮起,映出她身後跟着的东西——三个没有脸的猎杀者,他们的胸腔里没有心脏,而是嵌着和老顾同款的蓝色线路,手里的武器正滋滋冒着电光。

“我是‘失败品’!”红菱尖叫着躲开猎杀者的攻击,她的蚀痕突然爆发出寒气,冻结了其中一个猎杀者的关节,“管理员说我情绪不够‘纯粹’,把我扔进过滤器当诱饵,是陈默的爆炸震碎了我的枷锁!”

朱喻然的血玉护符与红菱掌心的焦痕産生共鸣,密道的墙壁突然渗出蓝色的光,勾勒出一条向上的阶梯。“情绪核心在负六层的‘观测台’!”红菱拽着他往阶梯跑,“那里有个‘情绪放大器’,管理员就是通过它远程操控副本,放大器的能源来自……玩家的现实记忆!”

杨溯野在後面劈开追来的猎杀者,斧刃上沾着的蓝色线路突然亮起,映出他瞳孔里的景象——无数个培养舱排列在黑暗中,每个舱前都立着块屏幕,播放着玩家现实里的记忆:朱喻然在医院里给病人喂水,杨溯野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红菱在实验室里调试药剂……

“他们用记忆制造痛苦!”杨溯野的斧刃劈碎一个猎杀者的头颅,里面滚出个微型芯片,芯片上的画面正是孟雨——女孩正被无数布偶拖进99号怪楼的墙里,校服裙的碎片飘在空中,化作细小的镜子碎片,反射出观测台的一角。

观测台的记忆囚笼

负六层的观测台像个巨大的眼球,穹顶是块弧形屏幕,上面实时播放着所有副本的场景:血月孤儿院的血池在沸腾,永夜疯人院的长廊里,朱喻然第107次轮回的尸体正靠墙坐着,嘴角还带着笑。

屏幕下方,一个悬浮的金属球正在旋转,表面流淌着各色光芒——红色是愤怒,蓝色是恐惧,黑色是绝望。金属球连接着无数根线路,通向穹顶,每根线路的末端,都缠着一张照片,正是玩家们现实里的样子。

“那就是情绪放大器。”红菱的蚀痕突然剧烈收缩,她指向金属球旁边的控制台,“上面有个‘记忆清除键’,管理员每次重置副本,都会按这个键……但他们不知道,这个键长按十秒,会触发反向输出。”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突然从屏幕後走出来,他的脸很模糊,像是被打了马赛克,手里把玩着个血玉护符——和朱喻然胸口的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更深,像是浸透了血。“恭喜你们,走到最後一关。”男人的声音不是电子音,带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温和,“我是这个‘游戏’的设计者之一,你可以叫我‘马赛克’。”

朱喻然的血玉护符突然飞出去,与男人手里的护符相撞,发出刺耳的嗡鸣。穹顶的屏幕瞬间切换画面,播放出朱喻然从未见过的记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将血玉护符塞进一个男孩手里,女人的胸牌上写着“研究员:苏晴”,而男孩的手腕上,有个和朱喻然一模一样的疤。

“你的母亲,是最初的反抗者。”马赛克的脸在护符光芒中扭曲,“她发现我们用意识收割能量,偷偷给你植入了‘反制基因’,就是你腕上的疤。血玉护符是钥匙,能打开所有维度的屏障——包括你现实里的病房门。”

杨溯野的斧头突然指向控制台,上面的照片里,有个穿军装的男人正在给少年杨溯野系鞋带,男人的左胸有个勋章,图案正是裁决殿的符号。“我父亲……也是管理员?”杨溯野的声音在发抖,斧刃几乎要脱手。

“不,他是‘自愿者’。”马赛克笑起来,屏幕上出现杨溯野父亲的尸体,胸口插着把匕首,刀柄上刻着“共生”二字,“他发现游戏真相後,试图毁掉放大器,失败了。但他的意识碎片附着在你的斧头里,这也是你能记住所有轮回的原因。”

反向输出与意识洪流

红菱突然冲向控制台,她的蚀痕在接触按钮的瞬间炸开,黑色纹路爬满全身。“快按!”她尖叫着抓住朱喻然的手,按在清除键上,“我的蚀痕里藏着陈默留下的病毒,能暂时瘫痪管理员的意识连接!”

朱喻然的手指刚触到按钮,穹顶的屏幕突然炸裂,无数记忆碎片涌出来,化作实体:墨沉的建筑师图纸上,画着观测台的爆破点;林穗的法医工具包里,露出半张写着“情绪核心怕高温”的纸条;孟雨的镜子碎片拼成一把钥匙,落在杨溯野脚边——是打开金属球的钥匙。

“给我死!”马赛克的护符突然射出黑色光束,红菱猛地推开朱喻然,光束穿过她的胸口,蚀痕瞬间熄灭,她的身体化作无数冰晶,落在控制台上,冻住了所有线路。“告诉外面的人……红菱不是叛徒……”这是她最後的声音。

杨溯野用钥匙打开金属球,里面果然是团燃烧的火焰,温度高得灼人。“这是所有觉醒者的愤怒情绪!”他将斧头伸进火焰,斧刃瞬间被染红,“苏晴阿姨的研究笔记里写过,用共生者的血浇灌,能让它变成‘净化之火’!”

朱喻然咬破手腕,血滴在火焰上,火焰突然暴涨,吞噬了所有黑色光束。马赛克发出凄厉的尖叫,他的身体开始透明,露出里面无数条线路,“不可能!你们的意识觉醒度才80%,怎麽可能……”

“因为我们不止是觉醒者。”朱喻然抓住杨溯野的手,两人的血混在一起,滴在血玉护符上,护符爆发出刺眼的光芒,将所有记忆碎片吸入其中,“我们是共生者——共享痛苦,也共享希望。”

血玉护符飞向金属球,与火焰融为一体,观测台开始剧烈震动。穹顶裂开的缝隙里,露出了真正的天空,有阳光,有云,还有无数个模糊的人影,像是在敲打着无形的屏障——是现实世界里,那些还在培养舱里的玩家们,他们的意识正在回应。

杨溯野的斧头劈开最後一道墙壁,外面是条通往地面的阶梯,每个台阶上都刻着一个名字:陈默丶孟雨丶林穗丶红菱丶墨沉丶赵梨……所有在副本里牺牲的玩家。

“走。”杨溯野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朱喻然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坍塌的观测台,马赛克的惨叫已经消失,只剩下金属球的残骸在燃烧,发出温暖的光,像个小小的太阳。

他们踏上阶梯时,血玉护符突然贴在朱喻然胸口,化作一道光,映出他现实里的病房——白色的墙壁,窗外的树,还有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坐在床边,看着培养舱里的他,眼睛里含着泪。

“我们快出去了。”朱喻然握住杨溯野的手,阶梯在脚下延伸,通向越来越亮的地方。他知道,这不是结束,更高维度的管理员或许还有後手,副本的碎片可能还在现实世界里残留,但至少此刻,他们握着彼此的手,走向的是一个有阳光的未来。

阶梯尽头的光芒里,隐约传来孟雨的笑声,红菱的冷嘲,还有陈默机械义眼的警报声,像是所有牺牲的灵魂,都在为他们引路。朱喻然的嘴角,终于扬起了第108次轮回里,第一个真正轻松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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