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日常]
归影墟重归平静的第三个月,朱喻然胸口的六十三字契印记在晨光中泛着淡金微光。他蹲在海边的礁石上,看着沈璃将最後一块“意识酒泥”制成的琉璃珠串成项链,珠子的折射光里,还能看见假面酒会的残影——那些破碎的假面在光中化作蝴蝶,绕着项链飞了三圈才消散。
“在想什麽?”沈璃将项链递给他,链扣的形状是归影圣血玉的双螺旋纹路。她的手腕上,母亲留下的血玉碎片正与朱喻然的契印産生共鸣,碰在一起时会发出清脆的“叮咚”声,像1999年未被污染的风铃。
朱喻然接过项链,指尖触到珠子的瞬间,六十三字契突然亮起,在礁石上空拼出幅画面:秦月坐在荆棘庄园的花园里,手里拿着块血玉,血玉的光芒与沈璃的项链完全同步。“是秦医生的意识残留。”他忽然明白,那些未消散的执念并没有消失,只是化作了归影墟的一部分,像海边的贝壳,藏着过往的声音。
苏晴的听诊器在诊所里发出“嗡鸣”,她摘下耳机,看着屏幕上跳动的脑电波——来自水晶宫遗址的方向。“是夏夭的意识波动。”她将听诊器递给杨溯野,“你要不要去看看?毕竟是你当年救下的执念者。”
杨溯野的斧头靠在墙角,斧刃的红光比从前柔和了许多。他接过听诊器,听到的却是1999年的海浪声,海浪里浮着顾研究员的声音:“记得定期检查归影墟的能量节点,尤其是影火山旧址。”他忽然笑了,摸了摸斧柄上新增的刻痕——那是用“影主之心”的碎片镶嵌的,能感知到归影墟的能量流动。
许念的珍珠印记在杂货铺的柜台前震颤,蓝光在账本的空白页上照出串数字:“1999。12。31”。红菱的玉佩红光缠上账本,数字突然化作无数细小的珍珠,珍珠里浮现出饕餮食府的菜单,只是菜名变成了“忆髓汤(甜口)”“同心肉(素食版)”。“是食客们的意识在撒娇。”许念笑着将珍珠串成手链,“今晚的夜市,就卖这个吧。”
缑羽的素描本在画室里自动翻页,最新的一页画着假面酒会的调酒师,只是对方摘下了纯金假面,露出张温和的脸——与初代执契者的虚影完全相同。他用橡皮轻擦画面,本子突然渗出金色的液体,在纸页上汇成行字:“归影墟的平衡,需要笑声来维持。”
傍晚的夜市上,沈璃的琉璃珠项链在灯笼下泛着光。朱喻然看着她给孩子们讲1999年的故事,只是所有血腥的部分都被改成了“勇敢者的冒险”。当讲到秦医生时,海边突然吹来阵晚风,风中带着红酒的香气,六十三字契的印记轻轻发烫,像有人在说“谢谢”。
深夜的能量节点检查中,朱喻然的契印与沈璃的项链同时亮起,在影火山旧址的地面拼出个巨大的“圆”。圆的中心,归影本源玉的碎片正在发光,光芒中浮现出所有执契者的虚影:初代执契者丶秦医生丶顾研究员丶秦月……他们对着朱喻然等人鞠躬,然後化作星光,融入归影墟的夜空。
“原来这才是‘归’的终极含义。”沈璃靠在朱喻然肩上,看着项链上的琉璃珠折射出七色彩虹,“不是遗忘,是带着所有故事,继续往前走。”朱喻然握住她的手,胸口的契印与项链的共鸣越来越清晰,像归影墟的心跳,平稳而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