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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合(第1页)

吻合

血色月亮悬在云层边缘时,密道出口的藤蔓突然自动分开,露出条被水淹没的石阶。朱喻然踩下去的瞬间,积水里浮起无数根头发,像水草般缠住他的脚踝,拉着往深处坠——那些头发比仓库里的更粗,发梢带着潮湿的腥气,在水面铺开层黑网。

“是‘溺灵’的头发。”杨溯野的斧头劈进石阶缝隙,铁锈味混着水腥气涌上来。他拽起朱喻然时,积水突然退去,露出阶壁上的青苔字:“欢迎来到沉月水族馆,这里的鱼,喜欢听心跳声。”

石阶尽头的铁门挂着把铜锁,形状是条衔尾鱼,鱼眼嵌着两颗浑浊的珍珠。朱喻然的血玉护符贴上去的瞬间,珍珠突然裂开,流出粘稠的液体,在地上积成个水洼,映出水族馆的全景:无数个玻璃缸组成的迷宫,中央最大的缸里泡着个模糊的人影,四肢被铁链锁在缸底,像标本一样晃动。

水族箱规则·会呼吸的玻璃

推开铁门的刹那,腥甜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昏暗的展厅里,所有水族箱的灯都亮着幽蓝的光,缸里的水却不是透明的——左侧第一个缸里灌满了黑泥,泥中伸出只苍白的手,指甲缝里夹着张门票,日期是三十年前的今天。

“规则写在喂食器上。”杨溯野的斧头指向缸壁,金属喂食器上刻着三行字,字缝里渗着暗红色的水:

1。不要数玻璃缸里的鱼,数到第七条尾巴时,你的影子会被拖进缸里

2。听到水箱冒泡的声音,立刻闭眼默念三次“不是活的”,直到冒泡声停

3。中央主缸的锁链若开始晃动,必须在五分钟内找到“换水口”,否则会被当作新的“展品”

朱喻然刚念完规则,身後的铁门突然“砰”地关上,锁孔里渗出的水在地面漫开,漫过脚面时,他看见自己的倒影在水里扭曲成了鱼的形状,脖子上长出层细密的鳞片。

“它们在同化外来者。”杨溯野的斧头柄突然发烫,他低头,发现木头表面浮现出鱼鳃状的纹路。右侧的玻璃缸突然传来撞击声,缸里的黑泥翻涌起来,那只苍白的手猛地抓住缸壁,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门票从指缝滑落,飘到朱喻然脚边——照片上的女人穿着泳衣,胸前别着的徽章和苏晴的胸牌一样,都有个“苏”字。

会数数的鱼·第三条尾巴

展厅深处传来孩童的笑声,像从水底冒出来的气泡。朱喻然循声望去,看见个穿蓝色泳衣的小女孩,正趴在中央主缸的玻璃上,手指点着里面的鱼:“一条,两条……”她的脚趾缝里塞着水草,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溪流,溪流里游动着半透明的小鱼,眼睛是两个黑窟窿。

“别让她数到三。”杨溯野突然拽着他往後退,斧头劈向小女孩的影子——那影子在地上蠕动,变成条长着人眼的鳗鱼,正张口咬向朱喻然的脚踝。小女孩转头时,朱喻然才发现她的脸是玻璃做的,里面灌满了血水,血水中央浮着颗眼球,瞳孔里映出苏晴的白大褂。

“三条!”小女孩的玻璃脸突然裂开,血水顺着裂缝流进主缸。缸里的水剧烈翻腾起来,锁链哗啦作响,之前模糊的人影缓缓转过来——那是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脸被水泡得发胀,正是马赛克管理员的模样,他的手腕上,戴着和杨溯野同款的斧头形手链。

“换水口在地下室。”男人的嘴唇泡得发白,声音像水泡破裂,“但那里的过滤器,滤的不是水,是……”话没说完,主缸的玻璃突然炸裂,无数碎片混着血水泼出来,溅在地上的门票上,照片里女人的脸开始融化,露出底下的鱼鳃。

地下室的过滤器·活物饵料

通往地下室的楼梯扶手缠着水草,每级台阶都覆盖着层滑腻的粘膜。朱喻然扶着墙往下走时,指尖摸到片软滑的东西,低头一看,是片带着齿痕的鱼鳞,大得像手掌,边缘还沾着碎肉。

地下室的灯忽明忽暗,巨大的过滤器正在运作,管道里流动着暗红色的液体,透过玻璃管壁能看见无数细小的手在里面抓挠。过滤器上方的铁架上挂着个牌子,用鲜血写着:“饵料投放处——每小时需要新鲜的心跳声”。

“它们把活物塞进过滤器,才能保持水族箱的‘活性’。”杨溯野的斧头指向角落的铁笼,里面堆着十几具骨架,肋骨处都有个圆形的洞,像是被什麽东西从内部啃穿。笼门上贴着张泛黄的病历单,病人姓名栏写着“许念”,诊断结果是“严重溺水妄想症,总说鱼缸里有手在拉她”。

过滤器突然发出刺耳的嗡鸣,管道里的液体开始倒流。朱喻然瞥见液体里漂着个熟悉的东西——红菱的中枢抑制剂瓶,瓶身已经被腐蚀出无数小孔,幽蓝的液体混着血水流出来,在地上积成个“死”字。

血月满盈·缸中倒影

地下室的排水口突然冒出大量气泡,朱喻然低头,看见水面上自己的倒影正在微笑,嘴角咧到耳根,露出尖利的牙齿。倒影的手缓缓擡起,指向他的心脏位置,那里的血玉护符烫得像块烙铁。

“它想出来。”杨溯野的斧头劈向水面,倒影却随着水波散开,渗进墙壁的裂缝里。整个地下室的玻璃管道开始震颤,主缸方向传来锁链绷断的巨响,他们冲出去时,正看见管理员的尸体从主缸里浮上来,肚子被剖开,里面塞满了生锈的鱼鈎,每个鈎子上都挂着块碎布——有苏晴的白大褂碎片,有许念的校服布,还有半片红菱的皮衣。

穿蓝色泳衣的小女孩站在缸边,玻璃脸已经完全碎裂,露出底下布满鱼鳃的真面目。她的手指向展厅入口,那里的水面上漂着无数张门票,每张照片上都是不同的人,但他们的胸口都有个相同的洞,洞里塞着块血玉。

“共生契的祭品,从来都不止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变成了无数人的叠影,朱喻然的血玉护符突然炸开,碎片溅进主缸的血水里。水面浮现出最後一行字:“下一站,回音剧院,那里的幕布後面,藏着共生契的第一份契约”。

血月彻底挣脱云层时,所有玻璃缸的水面同时升起白雾。朱喻然拉着杨溯野冲向出口,身後传来鳞片摩擦地面的声音,还有小女孩的数数声,这次清晰得像在耳边:“四条,五条……还差两条哦……”

他回头的瞬间,看见自己在主缸里的倒影正缓缓站起,手里握着半块血玉碎片,胸口的洞眼里,钻出了条带着倒刺的锁链,正慢悠悠地向他伸来。冲出沉月水族馆的瞬间,朱喻然的耳膜突然像被针扎了一下——身後的数数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持续的嗡鸣,像无数只蝉被闷在玻璃罐里振翅。他低头看手,血玉护符的碎片正嵌在掌心,伤口渗出的血珠滴在地上,竟顺着路面的裂缝,汇成条暗红色的小溪,蜿蜒指向远处的建筑群。

那片建筑在血月下泛着灰蓝色,尖顶钟楼的指针停在凌晨三点,钟面裂着道蛛网纹,每个裂痕里都嵌着碎玻璃,反射出舞台追光似的冷光。杨溯野的斧头突然指向建筑群入口的牌坊,木牌上的“回音剧院”四个字正在剥落,露出底下刻着的拉丁文:“Audientemmortuos”(倾听死者)。

“剧院的幕布会吃人。”朱喻然刚踏上剧院前的石板路,脚下就传来细碎的碎裂声——那些石板竟是用牙骨拼的,缝隙里嵌着发黄的戏票,票面上的日期被虫蛀得只剩“1943”四个数字。他弯腰去捡,指尖刚触到票根,整排石板突然起伏起来,像巨大的肋骨在呼吸,将他的脚踝裹进温热的骨缝里。

杨溯野的斧头劈下去时,骨缝里喷出股带着胭脂味的黑雾,雾中飘来段唱腔,是《霸王别姬》的选段,却被唱得阴阳怪气,每个转音都拖着指甲刮玻璃的尖啸。“是‘戏骨’在醒。”他拽起朱喻然往後退,斧头刃上沾着的黑雾正在燃烧,烧出的灰烬落在地上,聚成个扭曲的人影,穿着褪色的戏服,脸被层层叠叠的面具遮住,只露出双翻白的眼睛。

剧院大门的铜环突然自己晃动起来,环身刻着的缠枝纹活了似的蠕动,缠上朱喻然的手腕。他挣扎时,铜环“咔嗒”转了半圈,露出环心的小孔,孔里嵌着片指甲,粉白的月牙上还沾着干涸的血迹,和苏晴白大褂上的血渍形状完全重合。

幕布规则·会复述的台词

推开大门的刹那,股陈年脂粉混着霉味的气息涌出来。auditorium(观衆席)的座椅蒙着层灰,椅背上搭着各式各样的戏服,有的绣着金线,有的沾着暗红的斑点,最前排的座位上,摆着本烫金戏本,封面上的“霸王别姬”四个字被血浸得发暗,翻开的那页用红笔圈着句台词:“从一而终,说的是戏,还是命?”

“规则在戏本里。”杨溯野的斧头挑起戏本,纸页间掉出张泛黄的宣传单,背面用毛笔写着三行字,墨迹发乌,像用血调的:

1。後台的化妆镜不能照超过三次,第三次会看见镜中人在解你的鞋带

2。听到舞台上有人叫你的名字,无论声音多熟悉,都要往座椅下塞片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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