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了,不喜欢?”贺久安把手机放在莫友的新手机之上,“不想和我一模一样?”
“我哪有啊。”莫友一手拿一个手机,他哪有不喜欢,他很喜欢的,贺久安做什麽事他都喜欢。
莫友把手机放下去搁在身边,空空的两个手心拿起来,捧在贺久安的脸颊两边,像捧着一块珍宝。
“干什麽?”贺久安慢慢垂下眸子,视线落在莫友的脸上。
莫友的大拇指落在贺久安温润的唇上,如蜻蜓点水一般滑过,他眯起眼睛嘴角的酒窝显出来,“没什麽呀,就是想亲亲你。”
亲吻大概是情侣之间最好的丶也最直接的表达爱的方式,这种方式来得直白又温馨。
莫友直起腰亲上去的时候,贺久安动都没动,他的视线停留在莫友的脸上,唇瓣抿地紧紧的。
莫友亲了亲他的唇角,亲了他的唇珠,伸出湿润的小舌头去描绘他的唇线。
贺久安依旧是一动不动。
忍的。
忍的难受。
莫友撬不开贺久安的嘴,舌尖慢慢收了回去,“你不丶你不张嘴呀?”
又是那副在贺久安面前惯常用的求求脸,贺久安都快被莫友这副模样逗乐了。
莫友求人的时候就爱用这副模样来说话,装出一副乖到要滴水的模样让他什麽都答应。
“你……”
贺久安话头刚开,莫友的吻就席卷了上来。
像春天温柔的细雨,一丝一缕的,不急躁也不过于湿润,缓缓的慢慢的,和莫友的人一样。
既温柔又透着股致命的吸引力。
惹得贺久安忍不住反亲回去,宽阔的掌心按在莫友的後脖子,大拇指在那寸细嫩的皮上反反复复地摩挲。
唇被吻的湿热,空着的另一个掌心耐不住寂寞,有了自己的想法,从柔软的毛衣下摆伸入顺着每一寸圆润的脊骨游移。
那吻渐渐下移,从唇转移到颈子,在从拉链张开的V领吻进去,濡湿了一整片莹白的肌肤。
亲起来一般而言是断不了的。
亲亲抱抱举高高有那一套流程在呢。
所以当莫友跪在飘窗上单手撑在玻璃窗上,从指缝里看到小太阳往海平线上藏的时候,他弱弱地叫出来了声。
贺久安那会正在莫友後脊骨上的黑痣上细细地亲,他以为给莫友咬疼了,擡起眼就看着莫友的手指在窗户玻璃上滑。
眼睛里莹润着亮堂堂的橙色光芒,照的整张软乎乎的粉色小脸又光明又灿烂,好像比外头那颗快要落下去的太阳都要好看。
“真好看。”莫友说。
你看啊,外头的海洋是天的颜色,暖橙色的光落在水面上,远远地铺向远方,所有的辽阔都呈现在眼前,把每一片海浪都写尽日落的浪漫。
“嗯。”贺久安的下巴停在莫友的正後方,眼睛看向正前方的人,没有外头的小太阳,只有眼前的这个人,他掀起唇瓣赞同,“是好看。”
然後他就低下脸,鼻尖蹭进半垮下来的衣领里,牙尖轻啄着藏在毛衣衫下的肌肤,直起了把腰。
莫友没防住,玻璃窗上的手支了下没撑住,整个人都向前冲,眼见额头要撞上去的时候,被人拽着手拉回了原处。
“干嘛呢?”贺久安把人往自己怀里楼了点,“喜欢贴着玻璃吗?”
莫友有点撑,露在外头的肩头还粘着晶莹的濡湿。
他捂着肚子,好像摸到了什麽不明显的轮廓。
他不是瘦的类型,肚皮上也有点肉,虽然坐着的时候不会明显的堆起来,当总归是有点肉的。
但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能隔着一层摸到不属于自己的轮廓。
“好堵。”莫友小口喘着粗气,指尖揪在半落未落的裤子上。
贺久安窝在莫友身後小声轻笑了声,他不知道别人怎麽形容,反正他是没听说过这种形容,糙得很但又很接地气。
不管拿到怎样的场景都正经地要命,偏偏就是被用在了这麽丶这麽暧昧的时候。
贺久安把身体凑过去,两个指尖把莫友的下巴拧过来,亲上他微张的小口,透彻地吻了个遍。
“堵着了?”贺久安叼了下莫友的耳垂,“老公给你通一通,好不好?”
莫友捂着肚子,膝盖跪在贺久安扑在飘窗的软垫上,脸红的快要吹泡泡了,外头的夕阳早已被羞得完全躲进了地平线里。
蟹青色的天空只剩下最後一点光亮,连海里的光亮都要慢慢沉寂下去了。
海风似乎没再吹过来了,又或者是屋子里的气味重了些盖过了海风的气味。
总之,莫友的鼻尖没法再去汲取空气中海的气味,眼睛里也只剩下沉默的青灰色的海。
很快他的眼睛连海都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