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个老头衫坐在床边看外头的树,下半身就穿了个内裤,露在外头的四肢都沾着红。
贺久安挠着鼻尖笑,不怪他胡闹,谁见着自己喜欢的人又喜欢自己的人,能忍住不亲亲抱抱举高高啊。
“你回来了呀?”莫友听见开门声,猛地转过脸,雾蒙蒙的眼睛里的雾气跟被昨晚那场燎原的大火烧干了似的,这会清透明亮,看着他的时候能感觉到爱意蔓延了出来。
贺久安点头,没注意到自己嘴角的弧度快要飞到天上去了,他把吃的放到桌上,在莫友起来之前率先走到床边,手腕一转把人先揽在怀里。
“有没有哪里难受?”贺久安问。
莫友的脸颊贴在贺久安的胸腔上,眼前人的心脏跳动声就落在他的耳边,一声一声,像砸在他的耳朵里一样。
“身上有点酸有点软,其他的好像丶好像还行。”莫友擡起脸,下巴抵着贺久安心口的肌肉,陷进去一截。
这副仰着小脸柔软的模样,看的人心脏都要化了。
贺久安以前都觉得什麽“从此君王不早朝”丶什麽“鱼水之欢”都是瞎说,谁能因为那档子事不思进取啊。
不搞笑麽,他连给自己打都觉得浪费时间。
真有欲望的时候就上球场去,单打一局就能下去,再双打两局就能被气死。
那玩意十天半个月都能没想法。
现在贺久安觉得还得是古人,古人诚不欺我。
“腰疼不疼,膝盖疼不疼?”贺久安又问。
这两个是莫友的老毛病了,疼起来贺久安是见过的,要不就是躺在床上连爬都爬不起来,要不就是蹲在地上走都走不动。
莫友挺了挺腰,又动了动膝盖,真不疼。
他乖乖地摇了摇脑袋,手指抓着贺久安的衣摆慢慢站起来,他腰和膝盖都不疼,也就四肢软绵绵地酸,尤其是大腿。
莫友起床的时候差点摔在床铺里,“就丶就大腿酸。”
“屁股呢?”贺久安的手顺着莫友的脊骨往下,小臂自然而然地搭在莫友弧度最高的地方,“有没有不舒服。”
莫友眨了眨眼,脸上浮上两朵小红云,连带着整个身体都紧张起来了,谁大早上问别人屁股好不好的,多丶多冒昧啊。
他的手在贺久安腰上轻轻掐了一把,责怪的眼神看过去,还有点红的嘴唇这会嗫嚅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贺久安蹙着眉头低下脸凑上来看他的表情,恨不得每一丝一缕都想看清楚。
莫友更不好意思了,掌心把搭在他屁股上的指节挥开,偏过脸嘟嘟囔囔,“哎,都说了没事了。”
这小劲儿,怎麽看怎麽招人。
贺久安想,难怪以前有吹枕边风这回事,这风吹的是他,他也得陷进去啊!
“成,没事就成。”贺久安牵着人来到桌边,给包装袋都打开了,把粥推过去,“粥是你的,剩下的你可以都尝尝,但是只准尝尝。”
他们昨天做得不凶,但还是得注意一点,油荤大了对莫友的身体还是不好。
做什麽事都得做规划,得做长线发展,这世上可就这一个莫友。
他心里也就只有这麽一个人。
他贺久安就希望莫友能好好的。
平平安安丶快快乐乐地和他一起活在这世上。
莫友刚捏上勺子,就看到贺久安就往卫生间里去,他还没问干什麽去,贺久安就出来了,手心里带着水花,手里还抓着湿洗脸巾:“擦不擦手?”
“擦。”莫友又把勺子放下了,吃饭之前还是得洗个手的,要讲卫生。
但他可以去卫生间自己洗个手的,贺久安兴师动衆地还特意给他弄了湿洗脸巾过来,莫友都觉得不好意思。
哎,他一个大男人,也没脆弱成那样。
但莫友不会说出来,小孩子要哄的,你得顺着他来,他又没做什麽坏事,做好事还要受批评那叫什麽理。
“谢谢。”莫友把一双手伸过去,仰着脸笑嘻嘻地看贺久安,嘴角的酒窝晃荡着甜甜蜜蜜的小笑容。
贺久安看一眼都能醉。
他接过莫友的其中一只手,湿润的掌心把那只手抓在手心,一点一点,用洗脸巾擦,从手心擦到手背,从手背擦到指缝,里里外外擦得一干二净,擦得莫友的嗓子痒痒。
心里也痒痒。
“小贺……”莫友喊贺久安。
贺久安掀起垂下的眼皮,纤长的睫毛跟着擡起来,一瞬不停地看着他,那意思就是“干什麽”。
莫友的喉结动了动,强行把自己的注意力从手指上收回,“我和你说谢谢呢。”
“要我说什麽,”贺久安的唇角拉出一丝丝上扬的弧度,他抓着已经擦干净的手放到嘴边,轻轻贴了贴,“不用谢,我心甘情愿。”
这话说的。
莫友心脏不痒痒了,感觉身上痒痒,不仅痒痒还有点点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