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友连忙把贺久安的手甩了,比被火苗烫了甩的还快。
他是这意思吗?
他不是这个意思!
他就是想说,贺久安在他眼里真的很帅,没有把贺久安往床上拉扯的意思。
贺久安的脑子到底是怎麽长的,说话也不对,这种话都能随随便便说出口。
贺久安坚实的脊背就靠着墙,眼神懒洋洋地看他。
莫友的後背起了一片惊悚的鸡皮疙瘩。
。
这头最後还是剪了。
在莫友常去的那家店。
莫友关小店之後,带着贺久安去的。
关卷闸门的时候贺久安问远不远,巨大的声音中,莫友没听见,他仰着一张脸凑到正在关门的贺久安面前,眼巴巴地看着,张着一张小嘴问:“啊?”
贺久安关门的手一停,没忍住凑上去凑到他的嘴角落下一个响亮的吻:“啊什麽啊,我问你剪头发的店远不远。”
莫友红着一张脸退开,手腕蹭在自己被亲的地方,眼睛往四处看了看,没瞥见人才说:“你亲我?”
“对,亲你,还能再亲你一口。”贺久安躬下腰,想凑上去,莫友赶紧往後闪。
脚後跟踩在灰尘里,灰尘扑了一整块脚面。
他蹭了蹭自己的脸,不好意思地说:“我脸上全是灰,你也不嫌脏。”
“脏个屁,你哪不是香的。”贺久安把卷闸门一拉到底,用钥匙锁上,又往上拉了拉,拉不起来了才把钥匙取下来,放在老男人的手心,“一天天的,光给闻不给吃。”
莫友:“……”
莫友不好意思地捏着手心里的钥匙,扯着衣领把鼻子凑进去闻了闻,一股汗腥味,哪里香了,他今天穿了两件衣服,汗出的格外多,比平时还臭。
这幅样子,贺久安也好意思说他香,不臭就是好事了。
贺久安整个人趴在他身上,下巴搁在他的头顶,两条手臂跟没筋骨似的垂在身边,手指戳了戳莫友的後脊骨:“带路。”
剪头发的地方不远,贺久安就这麽趴在莫友的背上趴了一会,忍不住地走到他身边,牵起了他的手。
莫友擡起眼看了贺久安一眼,手指没躲开,掌心被人握在手心的结实感,让人心里头很熨帖。
就是热,手心出汗。
汗滋滋地黏在一块,掌心潮湿但舍不得放开。
一直走到理发店门口,莫友才把手松开,拍了拍贺久安僵硬的後背,让人进去。
“不,就这家?你平时就在这边剪头?”贺久安眼珠子都快掉到地上了。
莫友擡起眼,这家理发店很老了,他偶尔从这边路过发现的,门头不高,进门都得低着头,连个招牌都没有,一个泡沫箱盖子上写着“理发店”三个字,被绳子系着挂在门口。
风吹过来的时候,会“啪啪”地打在墙上。
门面也小,从外面看进去乌漆嘛黑的,一般人真不敢进去。
也就是莫友贪便宜,剪头发十块钱一次,还给你洗。
“我真心疼你。”贺久安看了眼老男人的头发,得亏还有莫友的脸撑着,否则他都不惜得多看两眼。
成吧,今天他就舍命陪老男人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