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第56章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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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友被吻得窒息。
舌尖被人卷着,拽着,吸着,吮着。无时无刻不再和另一个人纠缠,双手不知道什麽时候被挂在了贺久安的脖子上,脖颈里滴落的贺久安头发上的水已经被人亲的干干净净。
他的身上沾染着贺久安身上的气味,像是裹在名叫贺久安的风里。
这股风吹地肆意,撩起人的头发,打开人的舌尖,从他的肚子上卷过,吻过他的膝盖,绕着他百般打转,就是不肯放松丝毫。
从脸颊到脚踝,带着爆炸的占有欲,一次又一次地攻城掠地。
无言的难耐闷在胸腔里,说不出口又压不下去,他的指腹被带着触摸贺久安身体的每一处,与他身体完全不同的每一处。
粗大滑动的喉结丶鼔鼔囊囊的心口丶紧实弹手的腹肌丶劲瘦有力的偠肢,满含着性感与肌肉的每一处,叫人的指尖放上去就收不回来。
“你儿子不是你的儿子。”埋在他颈子间的贺久安突然出了声,像晴空万里突然炸响的惊雷。
莫友被这炸雷击中了,从无数的不清醒中猛然醒过来,他的目光落在贺久安柔软的头发上,找不到贺久安的视线,嘴唇打着颤:“你说什麽?”
贺久安挪了下姿势,把自己撑起来,被老男人摸红的心口立在老男人面前:“你33岁,你儿子至少16了。”
贺久安舔了下唇,唇上还有薄荷牙膏的香味:“莫友,你真厉害,你17岁就会生孩子了。”
说着他摸了下半睡不醒的小莫友。
这话这动作无一不再表达着贺久安的怀疑,他不是能对老男人藏住事的人,一条脚链是他藏了最久的东西了。
老男人什麽都不说,他也能哄好自己眼巴巴地过来,他忍不住自己喷涌而出的心意。
人的一生左不过百年,这麽短的时间,他不想陷入无限的误会中和不张嘴的解释中,如果老男人不想主动来,那他就主动开这个口。
莫友眼底闪动着泪花,他从未想过自己主动说出来的年纪,会让贺久安联想到这件事。
贺久安这麽聪明,怎麽会想不到呢?
莫友或许是想过的,也是希望贺久安能猜到的,只是,他不敢主动说。
“你这麽厉害,在我手里为什麽跟一滩软烂的水一样?”贺久安加重了掌心里的力道,被汗水浸湿的老头衫在他的掌心打起了褶皱。
莫友下意识地想逃避,他别过一张脸,胸口的呼吸随着贺久安的节奏缓慢地上下起丶伏,圆润的脚尖蜷着,在床单上划出一道道痕迹。
贺久安的脑袋再次埋到他的颈子里,柔软的头发像是怕把他蹭疼了,缓慢又轻盈地蹭过来,“我想你和我说。”
莫友抓着床单的手一紧,眼眶底难以抑制地涌出泪花,他把手顺进贺久安的头发里,指腹反反复复地揉着贺久安的发根,在做最後的心理建设。
贺久安值得相信吧?
贺久安值得相信。
贺久安和别人都不一样,贺久安什麽都不知道还是情愿回到他身边,照顾生病的他。
贺久安会相信他说的话对吧。
会相信的。
可他害怕的就是贺久安只信他。
一个看起来像老好人被背刺的故事。
他帮了意外怀孕的前妻,两个人领了证,孩子也正常出生了,上了户口,但养孩子的花销太大了,他们两个都太小,莫友就出去打工了。
讨生活很累,工地上的太阳很大晒得人皮肤爆开,夏天夜晚的蚊虫很多叮的人没一块好皮,多的是人仗着他年纪小卡着扣着他的工钱。
莫友什麽都干就为了多挣点钱,把抱在襁褓中的孩子拉扯着长起来。
他以为生活可以就这麽凑合着过下去,直到有天夜里,他回了家,前妻做了一桌子饭菜,劝他喝酒。
趁他喝醉了穿着从来不曾穿过的暴露内衣,站在他面前。
跟他说,想给他生一个他们真正的孩子。
莫友都快不记得当时的场景了,他从混浊的酒里一下子醒过来,推开要靠上来的前妻,承认了自己不行。
前妻不信。
她说只要是个正常男人就没有不行的。
莫友解释了很久,前妻怎麽也不信,他只能说出自己性向。
前妻的变化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除了跟他要钱以外,前妻再也没有同他多说一句话,有时候他想去逗弄一下儿子,前妻都会冲过去,把儿子抱开,让他走。
前妻说那是病,要治,莫友不治,就不要靠近儿子,把病传染给儿子。
再後来,莫友在他们那一间小小的屋子里见过了别的男人身上的东西。
再然後,就离婚了。
离婚的理由说起来也很荒唐。
前妻说他是个同性恋,说他骗了她。
一个同性恋骗她一个本本分分的女人结婚生子。
“你不解释?”贺久安把埋在莫友脖颈里的脑袋擡起来,眼睛里溢满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