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结过婚的,结婚证上的女人或者说他儿子的妈妈是他一直以来的朋友。
所以当她挺着个大肚子,求他救救她的时候,他心里抽抽着拉了她一把。
那个时候他们才十六岁。
结婚证打不了,他们就改了年纪[注]。
莫友站起来,身上还有点不太适应,他找到小腰包从小腰包里把自己的身份证掏出来,身份证上显示着他已经37岁了,实际上他今年刚满33岁。
生日在下半年,严格来说,还没到33。
他比贺久安大整整11岁。
差的真多啊,他22岁的时候,贺久安还是个小学生呢。
……
他怎麽能当个小孩的媳妇?
。
贺久安拎着一堆吃的回来的时候,莫友已经洗漱完毕,身上带着淡淡的薰衣草气味。
贺久安把早点放在桌上,狗鼻子凑到莫友颈子里深深吸一下,清凉的水汽扑进鼻子里,浑身的燥热消减了一半:“洗过了?水热了吗?”
莫友脑子里还在思考刚才的问题,神情有些恍惚,他往旁边缩了缩脖子。
贺久安察觉出些许不对劲刚想说话,就听见老男人语气有些生硬地说着:“温了,能洗。”
“那你先吃东西,吃完记得吃药,我也去冲一个。”贺久安在莫友脸上“吧唧”一口,闻到人脸上清爽的气味,忍不住想接个吻。
他刚撅起嘴,就想到自己没刷牙。
算了,先洗澡吧,真亲了老男人又要嫌弃地捂嘴。
太阳能的水不冷也不热,洗起来正好,薰衣草味的肥皂还湿润着放在颜色难看的肥皂盒里,贺久安捞起来往自己胸上擦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又往身下走。
还没走下去,脸就被太阳能的水浇了个红。
出来的时候,贺久安给太阳能上了水,衣服也洗干净了。
他把衣服上的皱褶抖抖顺拿衣架架好,挂到了窗外。
外头阳光正好,各家各户窗户外都飘着洗干净的衣服。
“你怎麽没吃?”贺久安把手按在毛巾上擦了擦头发,莫友把早点都拿了出来,在桌子上摊了一大桌,“在等我?”
贺久安挪着塑料凳子往莫友身边移,把打回来的粥往老男人面前放:“你感冒刚好,先喝点粥垫垫。”
莫友拿勺子舀粥的手轻轻抖了一下,垂下的眸子盯着碗里面,贺久安移过来的位置正好能看见他故意放在桌角的身份证。
贺久安手里还拿着个糍粑,咬了一口才看见,他伸出空馀的那只手把身份证捏在手里,眯着眼睛看了一眼。
莫友的呼吸乱了一秒,手里的粥半天没送进嘴里,他呼了一口气,把眸子擡起来,贺久安的表情看不出来什麽东西。
莫友:“我……”
贺久安:“你……”
贺久安又咬了一口金黄色的糍粑,捏着身份证凑到老男人身边,语气有点贱嗖嗖的:“特意给我看的?”
莫友被这句话呛住了,转身捂着胸口对着地面咳了两声。
贺久安用嘴叼住糍粑,找到吸管往豆浆里插,递到老男人面前,蹙着眉头:“赶紧顺一顺。”
莫友摆摆手拒绝,他还什麽都没吃,喉管里什麽都没有,不用顺。
他紧张地捏了捏手指,把自己的身份证再次推到贺久安的面前。
“真是特意给我看的?”贺久安两只手捏起身份证,指腹摸过身份证右上角的肖像,老男人的脸肉比现在的还圆还白,真是嫩得能掐出水,“什麽时候拍的照?”
莫友沉默了一下,他想让贺久安看的不是那个,他舔了下唇回忆起来,“七年前,应该是七年前。”
那时候身份证正好过期了,他赶在窗口的工作人员下班前跑去拍了一个。
贺久安瞟了瞟老男人的脸,把身份证往自己眼前拿了拿,当着老男人的目光,用吃了糍粑的油嘴糊上去,留下一个明显的唇印:“妈的,真嫩。”
莫友从脸红到了脖子根,这会真的被嘴里的粥呛住了。
“哎!”贺久安赶紧站起身,重新把豆浆放在了老男人手心,盯着人咳停了喝了一口缓下来才重新坐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了,喝口白粥都能呛住。”
贺久安揪了截卫生纸按在身份证上,仔仔细细地擦了擦:“不就亲了下你照片,你人我都亲过了。”
莫友咳得脑门疼,这会眼皮上的红热还没下来,又被这句话撩热了,他伸手想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回来,手才刚伸出去就被人握在了手心。
“干什麽?虎口夺食?”贺久安用那双含情的桃花眼睨了老男人一眼。
食指指腹卡在老男人的手背上摩挲了一下,缓缓带着老男人的手往上走,摸在自己线条流畅的下颌线上,“你摸摸看,我现在比你那时候还小呢,怎麽看着就没有你这麽软乎。”
什麽软乎不软乎的。
莫友都快被羞出汗来了,後颈脖子全是燥意,他的视线下意识地跟着贺久安的手跑,被流畅的下颌线割了一下:“你,哎……人和人是不同的。”
贺久安轻笑了声,把人往自己身边拽了点,低头鼻尖凑到老男人的手心里,撅起的嘴贴着软乎乎的掌心亲了亲:“你说得对,你和别人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