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用吧,我可以……”莫友话还没说完,贺久安就钻了进去,他只好低下身子给贺久安指位置,“对,那,嗯,再进去点,对,嗯嗯……”
贺久安:“……”
这是正常人能说出来的东西吗?
简直不堪入耳。
让外人听见,还以为他在做什麽见不得人的事。
实际上,连嘴都没尝到。
“烦死。”贺久安掏了掏耳朵,把竹席扯住拖了出来扔在老男人脚边。
莫友不敢说话了,他把罩在竹席两头的塑料袋摘了叠好放进旁边的红桶里,抱着竹席往厕所走。
竹席是去年夏天过了以後洗干净收起来的,又用塑料袋全须全尾地包起来,没多少灰尘。
莫友在厕所里抖了抖,用湿毛巾擦了擦,才抱在怀里拿了出来,他看着站在一边正在擦胸口灰尘的贺久安,客气地问:“你睡哪边?”
贺久安回头看他,湿着的卫生纸正好擦过他的腰腹,留下一小块纸片碎屑,他把碎屑拈起来弹进垃圾桶里,眉头蹙着:“干什麽?”
莫友对自己用质量差劲卫生纸感到尴尬,他挠了挠鼻尖,小声地劝:“你不能睡竹席。”
他没等贺久安问,就说出了原因:“这竹席夹汗毛,你腿毛太多了,能被夹醒。”
贺久安:“……”
贺久安把卫生纸扔进垃圾桶里,心里不上不下。
老男人从刚才开始说话就不清不楚的,是不是发现了什麽。
他向後一步坐在床上,脚上套着莫友穿过的那双鞋。
鞋子换了就换了,反正也没什麽区别,都是屎黄色的,让人接受不了的审美。
“你睡床。”贺久安下了定论。
莫友点头,拖着竹席走到床边,眼睛还是不敢看向贺久安的身体,他走到床尾,脱了鞋爬上去,把竹席从床尾铺起。
直到贺久安的位置,被挡住了。
“你挪一挪。”莫友动了动指尖,嘴巴也动了动。
“指使我?”贺久安低哼了声,脑袋从这边转到那边,把另一侧汗湿的脖颈对着电风扇。
莫友在心里“哎哟”一声,这两天天天晚上在一块,他都差点忘了贺久安刚来的时候的嚣张样了。
捂着他的嘴巴,逼问他这个逼问他那个,停电了都不准他去看看。
“小贺同志能不能麻烦你挪一挪呀。”
贺久安:“……”
讨好人的时候倒知道喊称呼了。
贺久安抱臂站起来,看不出对这个称呼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莫友没管他,把竹席铺了个平整,把枕头拿起来放上去。
他才刚铺好,一个人形巨物就倒了下来,正面趴在竹席上,优越的鼻尖抵在枕头上。
有些长的头发盖住贺久安的眼睛,看不出他脸上的表情。
贺久安把鞋子蹬掉,两条腿都搭了上来,竹子的清凉感顺着四肢往身体里扑,睡起来很舒服。
他偏过脸,看被他挤到角落的莫友,一个人抱着个腿,眼睛以下的部位埋在膝盖里,雾蒙蒙的眼睛垂下来,眼皮半搭着,像一个藏在绿化带里无家可归的流浪猫。
贺久安在心里“啧”了一声,懒得再逗他。
让流浪猫回家睡觉吧。
这麽想着,贺久安撑着竹席起来,蹆还没撑起来,就感受到了拉扯感,他撑起上半身,看腿毛一根一根被夹在竹席的缝隙里。
贺久安:“……”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