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衔月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太子虽然是大徵的储君,但是事无绝对,在波澜诡谲的朝局之中,太子不能不为自己多寻一份保障,她点点头,又问。
“不是说两位吗?还有一位呢?”
时倾尘别有深意地看她一眼,“是啊,还有一位,这也是我今晚来找表妹的原因,表妹,你可听说过李元彻这个名字?”
沈衔月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李元彻?没听过,不认识。”
时倾尘挑眉,“是吗?那为什麽他要我帮忙寻找的那名女子和表妹你如此相像?”
沈衔月呼吸一滞,“你说什麽?”
时倾尘的神情依旧温和,平静,不带一丝情意,月光之下,他负手而立,“告诉我,你究竟是什麽人?你为什麽会认识三皇子?你来燕王府有着什麽目的?”
不好。
沈衔月想要起身喊人,却发现自己的身子软绵绵的,根本站不起来,她的目光扫过酒盏,突然反应了过来,“时倾尘,你这个卑鄙小人,你居然在酒里下药害我!”
“表妹,我无意害你,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他垂眸,望向她的眼神中添了一二分迷惘,“又或者,我不该叫你表妹,而应该叫你,衔月?”
沈衔月头痛欲裂,“时倾尘,你给我下的什麽药!”
“能让人说实话的药。”时倾尘俯下身子,风吹起了他鬓边的一缕碎发,她白皙的颈项上多了一抹绯红,他垂眸看着那抹绯红,喉结无意识地滑动了一下,清冷魅惑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回响,“告诉我,你究竟是谁?放心,只要你说实话,我不会对你怎样的,相信我。”
相信你?
鬼才信!
沈衔月当然不肯说,她咬着牙,心里有了一个好主意。
她可怜巴巴地仰头看他,“我好难受,我会死吗?”
“只要你说实话,我马上给你解药。”
“好,我说,我是……”
她的声音忽而低了下去,整个人向後仰倒,眼看就要摔在地上。
时倾尘下意识抱住了她,她莞尔一笑,随即勾住他的脖颈,仰脸吻了上去。
酒香丶花香丶美人香。
月影丶枝影丶婆娑影。
时倾尘醉了,他不知道,让自己醉的是酒,是药,亦或是她……
其实在她吻上来的时候,他原本有机会逃脱的,但他放弃了,冷白色的月光之下,他的唇角泛起一丝自嘲的笑,他明知道她吻自己是为了让自己也中毒,可他还是由着她吻了上来。
药效发作很快,衣裳随风飘曳,天地上下颠倒,他眸子里的星辰尽落,一点点坠入她的眼眸,在倒地的一瞬间,他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了她,没让她受到半点来自地面的撞击。
沈衔月的意识已经接近混沌,她伸手摸他有没有受伤,却不小心摸到了他衣衫半落裸露出来的锁骨,时倾尘感觉到颈间滑腻冰凉的触感,下意识垂眸看去,顺着她纤细如玉的手指,凝霜含雪的皓碗,看到了她白皙柔软的後颈。
二人皆是一副衣衫不整的模样。
时倾尘深吸一口气,这要是让人给看到了,不得流言满天飞啊。
不行。
他咬咬牙,试图从怀中取出解药,奈何药效上来了,他根本动弹不得,她感觉到他的动作,有些困惑地看着他,这样子太不雅观了,他怕她误会,连忙解释。
“我怀里有解药,但我拿不出来。”
“你身上有解药?太好啦!”
时倾尘不明白她怎麽高兴成这个样子,她没听见自己的後半句话吗?
还没等他腹诽完,他就感觉自己身上痒痒的,不是物理意义上的痒,是,心痒。
她用牙齿一点点扯下他的衣襟,鼻尖萦绕的气息扑在纤薄的衣料上。
时倾尘愤恨咬牙,“你在干什麽!”
沈衔月一脸无辜,“找解药啊,难道你想让别人看到我们两个这副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