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你看一眼孔姐不就明白了,准是又被孔姐压了一头,我听小李昨晚说,付队调侃他,让他七夕去民政局领媳妇,我看是付队动了其他心思,想让国家给他发媳妇吧。”
“哈?怎麽个发法?”
“你傻啊,他要是把孔姐追到手,那可不就是相当于国家发媳妇嘛。反正我瞧着他俩最近的关系不太清白……”
不太清白?
在前清楚将一切听了个遍的孔清洳,扯出一记无聊的微笑,随後头也不擡地埋在案宗里。
会议大约在午饭前结束,孔清洳拎着保温杯就朝办公室走去。
“孔队这拼命三娘还真是名副其实,直接把睡眠和吃饭给进化?”
孔清洳懒得他,自顾喝了‘水’,珍珠芋圆混着布丁一块下肚,她点点桌角:“有话直说。”
付鹤浔瞄了眼她满是小料的保温杯:“你这杯里还暗藏乾坤哈。”
孔清洳直视着他,虽然没说话,但睫毛的每次轻颤都在强调:有屁快放,没屁滚蛋。
付鹤浔收了收面上的调侃,从口袋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
“付鹤浔,你还敢再糙一点吗?好好的笔记本纸,都快被你揉成手纸了。”
“会上匆忙写的,有点乱。”付鹤浔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下下巴。
所以他今天的安静,就是在写这些?
孔清洳也不知怎麽,一下子就想到上午所听到的她们之间不算清白的言论,她低瞧着付鹤浔那副扭怩的姿态,直接将纸弹开。
“不看。”
付鹤浔弯腰将纸拾起:“放心,不是情书。”
孔清洳被一呛,半颗芋圆差点卡在喉间。
“那也不看。”
“如果我说是关于姜釉白和常屿青的事呢?”付鹤浔佯装要走。
孔清洳顿了顿,伸出手。
付鹤浔回身,敛去身上的顽劣,正色道:“我怀疑常屿青已经查到姜釉白的下落。”
孔清洳也认真起来:“证据。”
“半年前,他不仅飞了趟楠国,还飞了北美。”
“他商务满身并不稀奇。”
“但如果我说他去北美不是因为学术,也不是因为商务呢?”
孔清洳突然噤了声。
若是旁人可能还有其他的ABC选项,但于常屿青而言,这两个选项已经足够了。
除非……
“你应该也猜出来了,这事跟姜釉白脱不了干系。”他将桌前的纸铺平,“个人入境里这三位,当天也出现在断市。”
断市因有断芒山和断亡山两座群山才命名为断市,除了丰饶的自然资源外,断市历史悠久,文化多样,多民族风土人情最为显着,是多数人抵达楠国的首选地。
“十人到楠国,八人首选断市。”孔清洳并不惊奇。
“嗯,确实不假,但有监控拍到,在姜釉白失踪前三天,他们三个人一直在南区。”
“南区?”孔清洳的语调,不可抑制地一扬。
断市内部共分为东西南北四区,东北两区为地形相较平坦,多为老居民楼,西区为後期新建,多一些新兴工业産业园,至于南区地形复杂,群山环绕,除了现开发完善的断芒山外,鲜少有人会去那。
孔清洳又瞄了眼三人的入境时间,不眠之夜骇然一惊。
他们这是一来,就直接奔着南区而去?
付鹤浔似看穿孔清洳眼底的惊诧,点了点纸上所罗列的关键词,依次解释道:“李平,外籍华人,今年二十四岁,就读于某音乐学院,但受老外的影响,平常很喜欢一些探险类游戏,在YouTube上传了不少他的探险视频。
周晓晓,二十一岁,山居人,初中毕业後被父母送出国留学,是李平的前女友之一。最後这位叫周燃,二十五岁,山居人,周晓晓的堂哥,与李平是多年好友。”
孔清洳敏锐捕捉到关键词:“探险?”
断亡山地势复杂,生物多样,又未被开发过,对于探险者来说,无疑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三人首选南区,其中又有探险爱好者,恐怕就是奔着断亡山去的。
如果真如她所想那般,那这三人极有可能见过姜釉白!
孔清洳不知怎麽,心底并没有发觉新线索的激动,反而有种黑云压城的烦闷以及不安。
孔清洳见付鹤浔眼神复杂,就清楚他一定是查到了什麽,急切追问道:“这三个人的目的地是断亡山对吗?”
“对。”付鹤浔吸了口气,“三年前,李平跟同校几位好友打赌,他叫着周燃,以及当时的女友周晓晓,一同飞往楠国,就是为了去探寻赌约中的断亡山。”
“赌约!”孔清洳拍案而起,“这群人简直不知天高地厚,那断亡山里面埋了多少亡魂他们不知道吗,就连专业的探险者也不敢擅自闯入,他们几个毛孩子哪来的胆子,这不是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吗!”
付鹤浔见她有些激动,起身替她倒了杯茶:“别激动,不知者无畏那是绝大多数年轻人的通病。”
“快拉倒吧,这跟年不年轻没关系,而且三年前他们三个也都成年了,纯纯就是脑子有病,跟自己的命过不去!不自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