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花(十七)
姜釉白本该推开他,但她的身体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常屿青,你这是在可怜我吗?”
“姜釉白,你还是可怜可怜我吧。”
“可怜你?”
他有什麽可可怜的。
“可怜一下,我那脆弱的自尊,一下子被你这个千杯不醉的酒仙给摧毁了。”
酒仙?
亏他能想出来的词。
“所以我需要安慰一下,就三分钟就好。”
他手臂一收紧,压根就不给她留挣扎的机会。
姜釉白的手擎在半空,也不知道到底该放到哪里,只能随着他的呼吸,他的心跳轻轻在他後背拍了两下。
然而她每拍一下,他抱得就再紧一分,仿若要将她揉于骨血中。
滚烫的胸膛贴在她的双颊,她有些後知後觉过来,这之间到底有什麽关联。
还有,到底从什麽时候开始,他的自尊竟然变得如此脆弱了,说崩就崩了?
“常屿青,你是不是在耍我啊?”
姜釉白现在几乎有十成的把握。
而常屿青则自主性地忽略她的问题,低看了眼时间,然後就松开了手,自顾喃喃道:“好啦,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周遭的热气已经消散,姜釉白依旧觉得有双无形的手,还在牢牢将她环抱住。
此时走在前面的常屿青回过头来:“走啊,不是要回家。”
回家。
【姜釉白,我们回家吧。】
馀热似乎烧到她的耳根。
常屿青见她不动,突然摊开双臂,笑得璀璨:“无需回味,没抱够就再来一次。”
姜釉白嘴角一抽蓄。
她什麽时候说她在回味了!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只是在想现在还有没有人接单。”
“一点。”常屿青轻啧了一声,“有点悬。”
果不其然,两个人蹲在马路牙上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一辆车接单。
“山居至于这麽没有夜生活吗?”姜釉白认真发问。
“不至于,但你是不是忘了,今晚城西那边有演唱会,车应该都聚集在那边了。”
“你不早说。”
早说,那不就要早早分离?
常屿青的眼神躲闪到一侧,却还是镇定说道:“我也是刚想到,你忘了,我喝多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又踉跄了两步,看起来可信度极高。
姜釉白无奈叹了口气:“那你打算怎麽回去?”
“老规矩,骑小车呗。”
“你确定你现在这个模样能自己骑回去?”
坦白讲他自己也不确定,但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