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二十四小时都在外面。”
“也是哈,其实第一次联谊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他了,但他一直低着头玩手机,後来我偷偷跟别人换了个座位换到後面,你猜人家在看什麽?”
“高数。”姜釉白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见于栀一副神了的表情,姜釉白探出半个脑袋,认真补充道:“上次联谊是考试周前,怕挂科多复习一下不很正常吗?”
“要不我说你俩肯定能有共同话题嘛,我真心觉得你们可以好好认识一下,真的,从我看到手机内容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个男人,非你莫属。”
于栀越说越笃定,不等姜釉白回绝,又道:“别拿不认识来搪塞,就像咱俩当初不也不熟嘛,多聊几句不也发现还蛮契合的嘛。”
于栀正欲一屁股坐在地上,帐篷内就飞出一垫子,几乎准确无误落在她身下。
于栀坐稳身,笑道:“瞧瞧这小默契。”
“那是因为你可以跟谁都聊得很好啊。”帐篷内的姜釉白熟练冲泡着咖啡,等折身掺了半杯椰奶才递到于栀面前,“给你,不加糖只加椰奶。”
“我们釉白最好啦。”
于栀大灌了两口咖啡,几乎一杯已见底,姜釉白此时也坐在她身旁,小口小口啄着咖啡。
于栀盯着面色平静的姜釉白,又瞧了眼她手中的一团乌漆嘛黑,只觉自己的味蕾也连带着蒙上一层苦涩:“这美式这麽苦,也就你能这麽直接喝下去。”
“苦吗?”
于栀夸张打了个冷颤,像是看着一个失去味蕾的人一样:“黑黢黢的一团,光看着就觉得苦死了。”
“还好吧。”她一笑,又补了一声。
于栀不是很理解,急忙将自己的最後一口咖啡灌了下去,甜滋滋润喉才惬意向後一撑:“我等凡夫俗子确实不理解学霸们的世界啊,再强调一遍,我是真觉得你们可以试试。”
于栀话音刚落,姜釉白的口袋里就传来一阵清脆的提醒,她掏出手机,只见一条好友申请正横在屏幕中央。
于栀兴奋喊道:“快同意啊!他肯定是听到我说你的头像是纯黑色,就也偷偷换上了,啧啧啧,男生的这点小心思嗷。”
于栀啧啧不断,姜釉白盯着屏幕那抹熟悉的黑,不知怎麽就浮现出方才常屿青的一角卫衣。
让她莫名有种他的底色也为黑的错觉。
于栀见她还一动不动,立即点了两下屏幕:“这麽巧的事,我就先替你同意了,要是你俩以後能成,我可得坐主桌……”
……
回忆不断翻转,于栀又连连啧了几声:“啧啧啧,这事要是算起来也怪我,要是我当初不那麽撺掇你俩,可能你们最後也不能走到一起。”
眼前的姜釉白似乎还停留在那段过去的讲述里,久久都未出声。
于栀不由拍了拍她的肩膀:“有想起来什麽吗?”
姜釉白摇摇头。
“是我太心急了,才说了这麽一点肯定不能恢复那麽快的,这样我们继续去院里转转吧,我都好久没过去了,剩下的咱们边走边说。”
“好。”
气温渐渐回升,临近中午体育场的人也多了起来,姜釉白回头又望了眼身後那片依旧空荡的草地:“你说我之前跟你说过,我觉得常屿青跟我的底色一样?”
“对啊,这还是你们在一起後,玩真心话大冒险问出来的小秘密。我想想那个问题是什麽来着,嗷,应该是‘你为什麽会接受常屿青的最後一次告白’。”
于栀回头见她脸色有些凝重,追问道:“怎麽了?”
“没什麽。”姜釉白脸上的阴霾一扫而过,“你还没讲到这片草地上的告白呢。”
“是哈,光顾着说相遇的事了,这告白……”于栀还没说几句就被一阵铃声所打断,再然後就有些慌张抓住她的胳膊,“孙敏要提前剖腹産。”
“不是一切正常吗,为什麽要提前剖?”
“电话那边似乎还在起争执,我也听不清林护士到底说了什麽,我还是先回一趟医院吧。”
“中午这边应该不太好打车吧,我早上过来的时候还看到周围还在修路。”姜釉白提醒道。
大学城的位置本就有点偏,赶上中午饭点,再加上修路,三样buff叠满,姜釉白和于栀连续叫了四五遍也没能打上车。
于栀捏紧手机,还在懊恼今早为什麽没有开车过来:“再这麽等下去,我怕孙敏的孩子都要剖出来了,早知道昨天就不该跟林毅讨论什麽剖腹産,这不够周数再有个好歹……”
一声昨天瞬间点化姜釉白,她顾不上安慰于栀,直接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我们现在在山居大北门,你能来接一下我们吗?”
熟悉的男音如约响起:“好,五分钟後北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