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为了避开章榕会来伦敦的行程,她这次没走太远,到了火车一个小时的肯特郡,万一有意外随时都赶能回去。
顺利汇报完毕,她心内松了一口气,还是决定,好好享受完这次的两天假期。
孙呈宜最近被毕设折磨的苦不堪言,看了她朋友圈的绿色的草甸和白色的海岸线,咋咋呼呼地让她安利住宿和餐馆。
等自己毕业放飞了,也要去玩。
路意浓低头给她发了地址,咬开牛奶的袋子,推开超市的门。
脑袋在下一次要不要直接辞职的事情上犹豫了两秒,被风一吹,又冷静下来。
算了,现在的工作很完美,熬过一天算一天。
回到酒店房间,深夜的月光洒在屋内,路意浓戴着眼镜,又开始无聊地翻看电脑资料。
她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无趣的大人,不论何时何处,脑子里想的都还是工作那些事。
看到晚上十点多,揉了揉酸胀的眼睛,突然听到“咚咚咚”的敲门声。
她放开嗓子说:“我没有叫roomservice。”
敲门声没停。
她起身去开门,然後迎面撞上章榕会垂眸的眼睛。
路意浓看到什麽。
章榕会的到来,像是给屋子里注入了一股冷空气。
路意浓後知後觉一股寒意,从头顶贯穿到脚底,她下意识後退一步,整个人讶异又悚然。
没有任何对话,或者寒暄。
章榕会捏着她的後脖颈,低头吻上来。
他在之前的某些时刻,也乐观地觉得自己或许已经自愈。
习惯了每天推门面对着黑乎乎的房子,独自吃饭的早晚餐;
习惯了应酬交集丶深夜醉酒一夜到天明的空白期;
习惯那些虚僞的笑脸,捧场和逢迎。
他觉得自己过得很好,事业风生水起,朋友作伴,乖乖听话,事事顺心。
但是所有的自以为在这一刻,面对她,都溃不成军。
路意浓看上去那麽好。
离开自己,过得这麽好。
漂亮又独立,有了光鲜的履历,为之奋斗的事业,亲近的朋友,还有背叛他也要自愿维护她的护花使者。
这显得自己多麽可怜又可笑。
也有那麽一瞬,章榕会开口想问,是我的感情太过廉价下贱,才这麽不值得你珍惜一点麽?
但他已经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些没有意义的纠缠上。
章榕会的手从後紧紧握着纤细的脖颈,将路意浓强行压向丶再压向自己。
唇舌搅弄着,融为一体,径直将眼前人抱起来,往床上去。
他在那张狭小的单人床上,将双方的身体编为囚网,重新捕获这只逃跑的小鸟。
两人都很久没有过,身体的重新接触,生出莫名的生涩。
章榕会在某一刻突然阴暗地想,这段时间,她会不会跟别人这样过?
这样的念头冒出来,嫉妒汩汩从心头喷发,扼制不住地失控。
章榕会没有再给她适应和调整的时间,直入主题地开啓漫长的这夜。
他重新回归自己的温柔乡,冷静地看着的路意浓肉眼可见地迅速泛红。
从胸腰蔓到四肢,再到耳朵丶脚趾的边边角角。
就像以往每次一样,一模一样。
路意浓偏着头不肯面对他,章榕会把她的脸蛋别过来,逼着她接吻。
紧贴的身体感受到对方心脏剧烈的跳动,逼进临界点的那刻,也生出,要麽就一起死在这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