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是认为,他的到来,并不怀好意。
“东西怎麽泄露的。”电话那头问。
“我不知道。”谢辰回答。
“你觉得是我在害你,那就什麽都不用说。”
谢辰沉默了很久,然後开口:“方案只发给过张端一个人。”
“但是在张端拿到之前,就已经泄露了。”
“所以,我不知道。”
章榕会发来一个地址:“带着你的所有电脑还有U盘什麽的,都来做检测。”
谢辰那天下午请了假,跟着导航打车过去,找一家偏僻的门店。
章榕会正在店里跟年轻的老板喝茶,见他进来,擡眼示意他把东西都拿出来。
谢辰把包里所有的设备都一件一件地摆出在透明柜面上。
老板起身,草草看了一下,说:“都是好东西。”
他要用专业软件开始检测木马病毒,开口问道:“密码是多少?”
谢辰犹豫了两秒,说了一串数字,是路意浓的生日。
章榕会在旁冷呵了一声。
时间过了几十分钟,每台设备一一扫过去,却没有发现没什麽特别的异常。
谢辰日常的文件加密做得很好。
老板直觉不对,对着一点点细细地过,终于通过注册表发现一款非常隐蔽的後台植入的监控软件,完全隐藏模式,无安装路径丶无进程,反检测。
“电脑离手过麽?”老板问他。
这是谢辰私人的笔记本,他回想了那段时间,只有丢了U盘的那次,这台电脑被碰摔在地上有点进水,几个按键变得不太灵敏,送去维修部看过。
“维修过程你全程看着了吗?”
“记不清了,大概是没有。”
“嗯,那就是了。”
谢辰很淡定地说:“这好像也不能证明我清白。”
“是啊,”章榕会在旁阴阳,“等的就是今天,谁还会来为你证明清白?”
谢辰很淡然地站在那儿:“不管怎麽样,还是多谢。”
章榕会擡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谢辰走後,章榕会开车往公司去,他的表情并不轻松。
方案泄露这件事情时间过去太久,已经一年有馀,相关记录不可能保存。
路青胸有成竹,应该是还有东西。
但他如果能从源头上掐死,直接不予追究呢?
他想了这个办法,便去办公室找了章培明:“我要求下掉路青总监的职位,剔掉她处理公司任何事物的权限。”
章培明在看文件,他签着字:“你之前要给她分管智能医疗负责人的职位,无非是逼着兆家与她反目,不能再继续合作。现在目的已经达成,即便是过河拆桥,也得有个名头。”
章榕会问:“是不是有了名头就可以?”
“榕会,我很清楚你现在什麽打算,”章培明态度清晰地说,“不要动她,这是我的意思。”
章培明是一个商人。
是一个失去了岳家支持後,纯纯正正的商人。
章榕会当然有捅破天也不怕的资本,但是他没有。
路青私下用画廊做的那些交易,他大致心里有数,大多时候只是睁只眼丶闭只眼。
他这些年被郁家暗中为难,在地方上的项目以各种名目被卡住脖子的时候,路青积累的那些人脉,也实在地派上过一些用场,帮他缓解过很多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