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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杀人魔下（第1页）

“啊，啊，我错了！别杀我！救命，啊，啊！”

川菜馆厨房的后厨发出打斗声，以及重物砸击肉体的“嘎吱”声，店内为数不多的店员和顾客都不禁将头转了过去。店长似乎也被吓了一跳，将手上的抹布随手扔到了水桶中。

是恶作剧吗？张远没法确认，但闭上眼还能听到后厨传来的沉重喘息声。如果这是演的话，未免太真实了。一般搞这种恶作剧的时候，大家难道不该是憋笑的吗？

以防万一，张远还是拨通了警局的电话，但出乎预料的是电话拨通后，另一边却一直是占线的状态。张远注意到周围顾客也有拨打电话报警的，但看样子结果亦是相同。

今天是什么杀人放火的黄道吉日么，难道真的出大事了？

“你干什么！”身材粗壮的店长手上握着舀菜的大勺，小心翼翼地走进后厨。进入到后厨，便颤抖地大喊起来“你们在干什么！出来！你，你这是……”

突然后厨再次传来打斗声和咒骂声，但没过多久，店长就拖着虚弱的步伐跌跌撞撞地逃了出来。张远看到店长的腹部插着一块小刀，朱红的鲜血正从伤口处渗出来。一个女店员被吓的不敢靠近，手足无措地看着店长倒在了地上。

店内坐在靠门位置的顾客顿时一哄而散，他们不顾店内的桌椅板凳，连滚带爬撞出一条通路逃之夭夭。还有和张远一样坐在靠店内位置的客人，本来也想跟着逃出去，却看见一个浑身浴血的小伙子从后厨走了出来。

“别怪我，是他先动手的，是他想杀我。”后厨来的小伙子手拿菜刀，恶狠狠地用毛巾抹了下脸，拦住张远等人的去路，恶狠狠地辩解道，“我刚才在洗碗，什么都没做，他就过来咬我。我只是正当防卫，我，我是被迫的。”

几乎是有那么一瞬间，张远真的怀疑过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毕竟他也算是被领导陷害，才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因为个人原因，张远竟然本能相信这个小伙子的话：“没事，我叫了警察。反正你们有什么事儿，可以跟警察说。”

“警察？今儿警察可没空管我的闲事，还是我自个儿来吧。”

小伙子嘴上风轻云淡，但手上却不打算放过店长。走到店长旁边，猛然用手中的菜刀砍向店长，店长慌忙间举手抵挡。

血光绷溅之余，店长的手臂再添新红。伤口深可见骨，店长捂住手臂，大声嚎叫。但周围没有人敢上前帮忙，包括张远。或者说，大家都被那个小伙子离奇的淡定给镇住了。

“挡什么啊，白白多受苦。”小伙子用力再砍，像是要将店长的双手砍到再也举不起来为止。

“住手！”女店员不知道从何时跑了回来，颤颤巍巍握着厨房里才有长尖刀，“我喊你住手！你们啥子仇，非要弄成这个样子。”

“你是见义勇为，还是找死啊。”小伙子懒懒地看向女店员，毫不在乎地继续狡辩道，“你觉得我是在杀人是吧，但你有没有想过。我如果不杀他，他会杀我，也会杀你。”

“别动！”女店员将目光转向店内的客人，显然是希望得到他们的帮忙。

但可惜，张远不动声色最后吃了两口菜，默默地背起了背包。

如果是从前，张远大概还是愿意站出来，但这会儿的他也被小伙子说的话，搞得有些难辨真假。更要命的是，就在女店员的身后，另一个身穿黑风衣的胖子拿着呈菜的餐盘，蠢蠢欲动。

见没人愿意帮忙，女店员更加心急，也就在这时，黑风衣男忽然抡起盛菜的盘子，对着女店员的脑袋砸过去。只见盘子应声而碎，血溅四方，女店员脑袋一晃，便倒在了地上。跟女店员对峙的小伙趁机过上去补刀，两人合力，没两下就把女店员砍倒在地。

“靠，疯了，都疯了。”

张远瞅准机会，小步跑出店外。其他客人也顾不得形象，跟着一窝蜂溜了出来。

彼时的街道正如店内看到的那样，被莫名的浓雾所笼罩。张远打开手机，随手一搜便发现西林市到处都有凶杀案。现在肯定不是回公司跟公司领导谈离职的时候，优先考虑的还是回家。

打定主意的张远一股脑钻进自己买的破烂二手车。在迷雾中打开双闪灯，艰难地朝家的方向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