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矜垂下眼皮,上下打量队长,在看到他身上的保安工作服时,睫毛轻颤。
队长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月矜的金眸里没有一丝情绪,阴恻恻地紧盯着他,脸上虽然挂着笑,却更像是习惯性地挂上一个面具。
正在给队长擦汗的蔡古注意到他身体僵硬,一探头就发现月矜孤零零地站着。
蔡古同队长的手臂拉开距离,睁大双眸:“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我去接你吗?”
“没事的,我一下课就立马赶过来,没跟月寻碰面。”月矜善解人意地走在蔡古身边,手自然地搭在他的细腰上:“不过他今天早上,表现得很凶。”
蔡古想到那天被月寻堵在卫生间,扑洒在后颈的潮湿的水汽,就忍不住咬了咬下唇,真的很吓人。
他懦弱,胆小,面对这种事,不知道该如何解决,但月矜是因为自己,才被拖累,自己怎么也要保护好他。
月矜一进来,就把蔡古的目光霸占,就连百合味的信息素都完全将他笼罩,队长被月矜强行排斥在外。
被忽视的队长舔了舔唇,他搓着手小声提醒:“既然床装好了,那我就先走了,对了,我下午在校门口等你。”
队长顶着月矜冰冷,想要杀人的目光,匆匆地离开,望着保安队长落荒而逃的背影,月矜眯了眯眼,装作不经意地去问蔡古:“你们下午是要去哪?”
蔡古把堆起来的被子抱在怀里,他一边收拾折叠床,一边回答月矜的问题:“啊,队长说他电影多买了张票,刚好下午我们都有休息时间,他说让我陪他一起去。”
月矜看着碍眼的折叠床,曲起手指轻敲折叠床的床头:“多买了张票?”
月矜掀开眼皮去看蔡古:“我也想去,我还从来没去看过电影,我母亲只会带月寻去。”
蔡古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眼里流露出心疼,他意志不坚定地咬着下唇:“可是你下午还有课。”
月矜用手抱住蔡古的腰,将脸轻轻地靠了上去,暗自露出得逞的笑:“没有关系,我的成绩一向很好,少上几节课也没关系。”
蔡古纠结片刻,还是点头同意:“那你今天下午要乖乖听队长的话,不要乱跑。”
月矜嘴角的笑僵在脸上,他不可置信地抬头,疑惑地嗯了一声。
蔡古摸了摸他的脑袋:“刚好我下午空出的时间就去照顾那个生病的孩子。”
虽然蔡古一向不赞成请假,但是月矜实在是太可怜了,他虽然没什么钱,但霍祁洲经常会多买电影票,强行要求蔡古陪他去看电影。
蔡古不敢反抗,每次都瑟缩着肩膀,坐在霍祁洲身边,连电影演了什么都一概不知。
月矜头次觉得这么无力,他的手握着又松开,艰难地维持脸上的笑:“是吗?他的病还没好?不会是要死了吧。”
去死,去死,去死……
想到江屿生龙活虎的模样,和那让人头疼的体力,他认真地摇摇头:“估计是死不了。”
月矜笑不出来了。
他再不情愿,也不能耍赖,背着蔡古给他准备好的背包,表情阴郁地去找在校门口的队长。
望着月矜离去的背影,蔡古心满意足地点点头,真希望下午的队长和月矜能够好好相处。
蔡古把上次江屿给自己的裙子装起来,还有专门买给江屿的东西。
蔡古把门锁好,就向宿舍楼走去,现在正是上课时间,路上都没人,除了树上的鸟叫声,其余的什么也没有。
蔡古脚步一顿,疑惑地向身后望去,他好像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草丛里传来“啪”的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树上掉下来。
蔡古犹豫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挪过去,他抓住挎包的带子,探头看向发出声音的草丛,只见地上趴着一只还没长齐羽毛的幼鸟,正在费力地扑腾着翅膀。
见到是鸟,蔡古放下心来,他从挎包里取出手帕,隔着布温柔地将小鸟捧起,他的手心宽厚有力,待在手心的小鸟逐渐安静下来。
蔡古踮起脚向上看,终于在低处的树枝上发现个鸟窝,他举起手把小鸟放回去,悄悄地挥了挥手:“拜拜,下次要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