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算盘珠子蹦我脸上了,”到高放,他扔完骰子後数好从哪儿抓牌。“你们放心吧,他手可臭了,他想玩让他练练。”
高放没说假话。星野的水平就是打出去一条龙的程度,且频频点炮,显然他顾不上算计别人的牌。
楚希和江月也不再多说,只笑嘻嘻地收钱。
“拿旺火回屋子真的有用,这不就接到财神了。”楚希高兴地出牌。
高放输的有点急了,拿出来一张牌悄悄示意星野打这个。
“姐姐,他们互相看牌。”江玉龙观察全局,向江月发出警报。
江月没反应。楚希急了,“诶诶诶,有点竞技精神,怎麽能作弊呢?”
迟了一步,星野看到了,打出了安全牌。高放抓牌,自摸!
楚希强行让星野和高放分开,于是他俩面对面。
“妹妹,你看着他俩,别让他俩眉来眼去的。”楚希嘱咐江玉龙。
“没问题,楚希姐。”
说这话的功夫,星野又朝高放抛了个媚眼。
“嘶。”楚希瞪着他。
星野一脸无辜地看着楚希。
楚希呆愣了几秒,回过神来,好险,差点被他蛊惑了。
牌局继续。
“你别打他孟潞,你俩都是农民,打我才对。”北弛在孟潞第三次憋住文山青的牌後忍不住开口解释。
“啊,等一下,我有点忘了。”孟潞太久没打牌了,记忆完全混乱。
“你为什麽不跟我说啊?”这局又输了之後孟潞埋怨文山青。
文山青假装委屈,“我以为你对我有意见呢”。
“怎麽会,我是真的忘记怎麽玩了,上次打牌都是好几年前了……”孟潞着急地解释。
“哈哈哈逗你的,看你喊等一下然後琢磨半天打了自己人还挺好玩的。”
“你……”
徐望看着大家,愧疚混杂着感动。
对不起。他在心里默默道歉。
他看着楚希,笑得最大声的就是楚希。他也不知道为什麽自己这麽关注楚希,像一种天然的吸引。
楚希刚刚赢了,兴奋地夺过高放手上恋恋不舍抓着的钱。用手指弹了一下,塞进桌布下面。然後手臂伸长洗着牌,朝高放做鬼脸。
徐望被感染了,也轻轻笑着。
同时,一股奇异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一种,权力的感觉。一场车祸,他被剥夺了原本正常的生活。愤怒丶焦躁丶接受丶不甘丶再度接受,一次次的反复之中,他已经忘记了能看见的世界。
命运送给了他新年礼物,说我以前都是开玩笑的。他不仅再度拥有了视觉,甚至拥有了更多的视觉。
因为,没有人会知道他能看见。他将看到更多的不加掩饰,更多的真相。
他还可以继续做他的盲人画家。什麽都没有失去,且拥有的更多。
徐望为自己卑劣的想法羞愧,但这种念头又冲撞着他的神经。他的身体微微战栗,却又无限地舒展延伸。
没有人注意到他,他注视着衆人。
打着打着两桌都开始哈欠连天。
文山青拉出了一堆行军床,还有不知道从哪里变出的被褥。
大家就这样囫囵吞睡下。灯亮着,继续守岁。
“诶,大家的生日和星座都是什麽?”衆人正要睡着了,文山青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