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演愈烈,因为另外一个男生回来上课了。
起初还只是在背後议论,後来有男生当面说一些难听的话,故意做出浮夸的嘴部动作,然後大笑。
但那个男生没什麽反应,翻着卷子,听不见一样。
没过多久,周磊路过遇到几个男生挑事儿欺负那个男生,把他们狠揍了一顿。那个男生从地上爬起来,一句话没说就走了。这事很快就失去热度了。
有一天那个男生到他们班上找孟潞说了一句,想问什麽你们就问吧。
于是石希和孟潞一起,在校门口的奶茶店和那个男生会面。
那个男生早就到了,白白净净的,校服在他身上显得空荡荡。
看见石希和孟潞还朝她们招手。
空气有些凝固。
“你们没有想问我的吗?”
石希和孟潞对望一眼,两人都不知道要从何问起。
“高放现在在哪儿?”石希最关心这个。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说点我知道的吧。”
男生叫杨星,高一入学开始喜欢高放,因为什麽说不清了,可能是军训拉歌的时候高放声音太大了吧。杨星跟高放一起练球,像兄弟一样相处。在发觉对方的性向之後,杨星表了白,却得到高放“我有喜欢的人了”的回复。
他没有放弃,依旧对高放好,前段时间高放却突然变得很难过。他缠问了很久,才知道高放表白心意,但失败。于是他对高放说要不我们试试,不出意料遭到了拒绝。
那一天高放大概又遭受了什麽打击,他陪他散步,然後杨星吻上了他。
事情就是这样。
石希和孟潞面面相觑。
“我去他家里找过他,但是他好像搬家了,你们可以再去试试。”杨星说。
石希和孟潞按照杨星给的地址,转换了好几趟公交车。
来到了一处尘土飞扬的地方。
两个人手拉着手绕过一个废弃工厂,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一跳才发现不是废弃的,又被狗撵了好几里地。孟潞不由得夸赞石希跑的真是快啊,狗都放弃追逐了。
傍晚时分,终于来到房屋聚集的地方,都是平房,偶尔有一些小二层,全都墙体斑驳。
石希敲了敲门,没人理,孟潞又敲了敲门,没人理。石希继续敲,门被愤怒地打开了。
“谁啊!”一个中年男性,看起来常年干活,脸黑黢黢的,面部的沟壑里还有清洗不掉的泥垢。
孟潞紧紧挽住石希,石希开口,“请问高放在家吗?”
男人上下打量他俩,“你们是谁啊。”
孟潞平复了心情开口,“叔叔您好,我们是高放的朋友,学校有一些通知让我们转达高放但是我们联系不到他。”
男人的表情缓和了,“什麽事儿你说吧”。
“叔叔我们跟高放说就行。”石希火急火燎。
“他不在!”男人的语气瞬间变得不耐烦。
“那我们等他回来。”石希把住看起来想被关上的门。
“什麽孩子,松手,他不在我都说了。”
石希死死把住门,高声大喊,“高放!高放!你出来!你怎麽能不理我们呢!高放!”
“死丫头劲儿还挺大。”
男人更用力地扯门,石希还是高声大喊。孟潞也开始边哭边喊,跟石希一起扯门。
男人松了一下手,然後又紧紧关上,石希的手被狠狠夹住。石希疼的大喊,生理性泪水瞬间涌出。
孟潞大哭着道歉说我们马上就走马上就走。
男人开了门,孟潞赶紧把石希的手拿出来。男人狠狠把门摔上。
“小希,小希,你还好吗?我们走呜呜呜呜呜呜呜我们走。”孟潞一边抽噎一边扶着石希离开这个地方。
“我看到,嗝,那边好像有药店,嗝,呜呜呜呜呜呜呜。”孟潞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看看你的手,紫了呜呜呜呜呜,我给你呼呼呼,我们去医院呜呜呜呜呜呜呜。”
石希可能是疼麻了,竟然毫无感觉,但眼泪还是哗哗流。
天已经完全黑了。
孟潞一边抽噎一边抹干净眼泪看路,她告诉自己不能再哭了,这里偏僻又危险,要赶紧带石希回去医院。
但是天黑之後她完全无法按照记忆对上正确的道路,孟潞打开手电筒仔细观察,“小希,你不要怕,我们去医院,医生有药,不要怕,小希。”
但孟潞已经害怕得要死了,为什麽所有的房子看起来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