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枪舌剑
陈州刺史府。
“啓禀邠王殿下丶崔大人,刺史府上上下下都搜遍了,没有找到邱培如,这是陈州长史”。
陈州长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子发软:“下官真的不知道邱刺史去向,昨日还在府衙,一切如常,今日并未露面”。
“这个邱培如,竟敢畏罪潜逃,真是死到临头,王爷,下官这就派人去追”,崔光远在旁。
李守礼撇了眼崔光远。陈州刺史吞了赈灾粮,河南道节度史崔光远作为上官,也有失职之罪,他巴不得邱培如跑得远远的,将锅背走。
“邱培如可有家室?”李守礼没有理崔光远的话,问陈州长史。
陈州长史如实回答:“邱大人有妻室,是山西并州人士,另有两个嫡子,还都年幼。”
“如今人在何处?”
陈州长史想了想:“之前听邱大人说去娘家省亲,也几日未见了”。
“几日?”李守礼问得仔细。
“应走了有四五日”,陈州长史算了算。
四五日,和帐本寄出的时间差不多。
崔光远也回过了味:“殿下,可要着人去并州拿人?不过跨州道拿人还得先知会下河东道”。
李守礼摇了摇头,并州在陈州北边。
“派人往城南方向追”。
陈州城南。陈州刺史邱培如不安地掀开车帘向身後看了看,舒了一口气,又想着自己座子下面那一箱金锭,心里面踏实了不少。只要有了这些,待逃出陈州,找个地方隐姓埋名,也是一世潇洒。
马车忽然一停,传来了马的嘶鸣声。邱培如掀开车帘,顿时心如死灰。
“邱大人这是要去哪啊,邠王殿下有请,还请您回趟刺史府吧!”为首的一人冲邱培如喊道。
长安武三思宅邸。
崔湜正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他看着还在慢慢品茶的武三思,急道:“我的静安王,邠王在河南道丶京畿道,捉了五位州府刺史,眼看就要进长安了,您怎麽还有心思饮茶”?
他和武三思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不信武三思到头来能不救他。
武三思将茶杯放在桌子上,走到窗边去逗弄鹦鹉:“崔大人急什麽,陛下下旨时你也在场,怕是没听清陛下的旨意吧”。
“陛下让邠王督办两道赈灾,短短一个月时间,不仅将粮食送到灾民手上,还把数十万的灾民安排地妥妥当当。陛下今日早朝三句不离邠王,等邠王进京把那些人往大理寺一送,别说这吏部侍郎,恐怕再过两日下官脑袋就要搬家了”。
崔湜虽已至中年,但保养得宜,平日里向来一副风度翩翩的儒雅模样,武三思还是第一次看这位崔大人如此失态。
“看来崔大人还是没听清圣上的旨意,圣上朝会可是说让邠王就地处置,可未让邠王押着人进京啊”,武三思道。
崔湜这下子明白了武三思的意思,迟疑地问:“您是说陛下不想将事情闹大?”
武三思成竹在胸:“陛下这次只想让我们和太子丶邠王打个平手,落落我的面子而已。至于那些贪墨粮食的州官死活,陛下哪里会放在心上。崔大人放心,那几个人,且到不了长安”。
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