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二婶一听她的诰命没了,这辈子都会被妯娌压一头,气得抓住薛瑞就打,边打边骂他不争气。
薛家院里声音太大,隔壁邻居忍不住踩着凳子看热闹。从薛二婶的话中听出薛理对薛瑞严格是希望他明年一次通过院试,顿时意识到薛理没了功名,可他的学问还在啊。
薛母发现不止隔壁邻居扒墙头,还有小孩在门外路边朝院里看,她嫌丢人,拽着妯娌去堂屋。
薛瑞怕林知了,一看两个长辈走了,慌忙跟上去。
薛理转身看向林知了的脚,他好像看到林知了踹薛瑞第二下脚落地时另一脚往後踉跄了一下,“没事吧?”
“啊?”林知了低头看到自己的双脚,能有什麽事?用脚踹人的力又不是相互的。她眼珠一转,朝薛理倒去,“你不说我都没发现,好像崴到了。”
薛理慌忙伸手扶着她,发现林知了往他怀里靠,意识到什麽,“站好!”说出来後退一步。
林知了悻悻地站稳就朝屋里去。薛理见状担心打起来,赶忙跟进去。
靠着卧室房门的刘丽娘无语又想笑,对薛瑞无语,想笑林知了这个时候还逗薛理。刘丽娘嘴快藏不住话,想跟薛琬聊几句,扭头看到大嫂的表情,像是幸灾乐祸。刘丽娘疑惑这是冲谁啊。
无论等着看谁丢脸,刘丽娘都因为她这样没了分享欲:“琬妹,不进去看着别打起来?”
“我进去有什麽用啊。谁都拦不住。”薛琬靠墙上。
薛瑜想看堂兄被打,又不敢靠近,犹豫片刻到二嫂身边。
林知了进去没有动手,而是看着薛二婶说道:“若是你左右为难,我替你决定,薛瑞日後自学,我们家只管你们一家三口吃饭,其他的我们一概不管!”
“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薛二婶满脸嘲讽。
林知了想说什麽,忽然想起什麽,点点头:“这话是你说的,别後悔!”
“我这辈子还没有後悔过!”薛二婶看着薛理进来,指着他说,“薛理,你要是还记得你二叔,以後就好好教你弟弟!”
薛理:“我教了。”
“背书抄书算什麽教?打量你二婶不懂?”薛二婶冷笑,“瑞儿再过几个月就考试了,你应该教他破题!”
薛理再次觉得鸡同鸭讲,试题又不可能同他教的一样,薛瑞不会背书,不清楚题目出自《论语》还是《大学》,他怎麽破题。
薛理顿时又想当个奸佞,就从整治薛瑞开始。可是自小的愿望便是成为像狄仁杰那样的肱股之臣,为百姓立言。
薛理一直当梦中的事是预警,很担心他变成梦里那样,妹妹会在三年後惨死。是以他不敢肆无忌惮,便把蠢蠢欲动的想法压下去。
薛理叹气:“我教他破题,薛瑞就会写文章了?”
“不教怎麽知道他不会?”薛二婶反问。
薛理:“我教薛瑞那我算不算他半个先生?”
“算!”薛二婶不假思索。
薛理指着薛瑞:“外面站着去。万松书院的先生也会罚站,也会罚背书抄写文章。何时抄完背会何时用饭,我何时教你!”
薛二婶脸色微变:“你——”
“若是二婶仍然不同意,我即刻去祖坟向二叔请罪!”
薛二婶只能拿薛二叔逼薛理低头,一听薛理把话说到这份上,她顿时无计可施。
薛理转向母亲:“吃饭吧。”
林知了朝外面喊一声:“大哥,二哥,弟弟,吃饭。”随後她去厨房盛饭。
饭後林知了把橱柜门锁上,橱柜原先没有锁,现在的铜锁是堂屋门上的。正房是薛母的房间,薛二婶不敢拿石头把锁砸了。
可是米面油盐都在橱柜中,薛二婶没有钥匙没法给她儿子开小竈,就叫薛母找林知了拿钥匙。
薛母直言这个儿媳妇她管不了。薛二婶说她不想管。薛母反问她管得了薛瑞和薛琬吗。
林知了给薛琬的九百文钱依然在她手里,薛二婶连一文也没弄到。此话令薛二婶脸上无光,气哼哼地出去。到家拿了钱她就进城。
薛二哥准备和薛大哥进城卖柴,看到薛二婶进城就回来告诉薛理,“二婶可能去给瑞弟买吃的。”
薛理:“薛瑞什麽时候抄完背会我什麽时候教薛瑞。”
薛二哥明白了,“要是到年底抄不完背不会呢?”
“提前教也是浪费我的时间。”薛理把旧毛笔找出来,便朝院里喊,“小鱼儿!”
薛瑜进来问道:“三哥叫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