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斯繁忙,若真是手头上有什麽事情,恐怕不是小事。
“可能,集团近日形势紧吧,”奉颐不自觉地替他解释,“过两天咱们进组,反正能在北京待三个月,随时能见。”
宁蒗嘿嘿一笑,车窗开始慢慢上升,那句揶揄也一并掷来:“吹吧你就,舍得吗你?”
这话听得奉颐当场就瞠圆了眼,没好气道:“臭宁蒗说什麽呢你!”
宁蒗笑意逐渐浮夸。
司机也默契,一踩油门,带着宁蒗跑了。
两天後,奉颐进了新剧组。
她接的电影多偏都市题材,这次也不例外。
北京青年奋斗的故事,在大时代背景之下聚焦当下年轻人的心态与生活。这种片子商业性质高,受衆更广。奉颐勘察过,导演功底足,编剧是导演老婆,夫妻档配合稳定也默契,质量可观,来年冲奖概率也更大。
电影《从前有个小姑娘》上市,票房收尾工作特别漂亮,“奉颐”这个名字的的声量一路激涨。如果不是因为这,她也没机会接触这部戏。
奉颐经多方位考量後定下这个戏。没几天的功夫,程云筝进组的消息也传了过来。
程云筝想靠这个打一把翻身仗,此刻算是迈进了半个门槛,听肖冰说他特别努力,成天都抱着剧本啃,生怕投资方不满意,给他换了。
其实投资方压不过高从南,自然不敢不用。
只是程云筝被蒙在鼓里。
剧组取景大部分都在北京,奉颐作为女主,戏份重台词多,没多少时间回木息阙,更多的时候是住在剧组安排的酒店里。
不过偶尔若是拍摄地离得近,她也会顺便回一趟。
但赵怀钧都不在。
从夏季的尾巴,到北京落下第一场秋雨,赵怀钧都没有回过一趟木息阙。
中途给她打来的电话也不多。一个好不容易闲暇了,一个却马上要开拍,没说几句话便匆匆挂断,于是总这样错过。
但不论两人联系多少次,说话有多缓急,都对那日刘斯年的事情避而不谈。
而奉颐也是後来才知道,原来是瑞泰内部突然开始动荡了。
没有不经历风雨的企业,这样的无形刀剑放在他们那里,不过是家常便饭。
赵怀钧没同她多说,而被盖得密不透风的内部资讯,旁人也只能打听着些边角料。奉颐不大了解全貌,只知这次事态严重,赵怀钧抽不得身。
为什麽会这样觉得?
因为北京天气转凉的那段时间,赵怀钧的电话来得一天比一天晚,听筒里的声音一天比一天疲惫。
那天奉颐下戏晚,已经快凌晨的时刻,却还是回了一趟木息阙。
从大门口开车进去,保安大叔探出一颗头对她问好,笑得脸上的褶皱堆在一起:“这麽晚回来?”
奉颐也随口问了句:“赵先生回来了吗?”
保安摇摇头。
又没回。
都多长时间了。
奉颐到了家,直接钻进浴室洗了个澡。
洗完後出来正好听见手机在响,她有预感是他,走过去拿起,果然如是。
她接起来,忍着气没发作。那犟如哑巴的样子,好似将这些日子的状况揣了有一肚子。
赵怀钧也察觉到她的情绪,电话那端传来一声低沉的笑,带着愉悦,显示男人此刻心情极好。
是他近段时间难得的好情绪。
林林主动过来蹭她的腿,她低下身将林林抱起,盘腿坐在书房的沙发上。
“想我了?”
男人的声音低哑慵懒,温磁的底调刮得耳朵痒痒,直钻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