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雷芷嫣目的达到,懒得再较那劲儿;二是她们竟出奇一致地不愿给媒体制造舆论话题——即使那天的巴掌戏泄露出去後又被媒体们大肆炒作了一番。
六月底的时候全剧迎来杀青。
剧组拍戏顺顺利利,离开的时候也和颜悦色,诸多感悟。
因题材安全,有郑宝修的门面加持,这部电影的龙标下得特别快,九月份的时候就已经到位。
龙标一下,还未发行公映,郑宝修便直接将作品送去了国内外各大电影节角逐奖项。不过国内电影节报名时间大部分集中在上半年,是以目光反而集中在了国外三大电影节。
而最令奉颐始料不及的是,这几年郑宝修国际名声高涨,过往作品风格十分独特,拍摄完毕後,竟然被戛纳评委会那边直接点名要观影郑宝修的新作。
虽後续因各种原因再无音讯,但振奋人心的是,这是奉颐第一次与国际三大电影节如此接近。
近得令奉颐恍惚反思,之前总以为自己是个半路出家的半吊子货色,所以这些年在钻研演艺之事上不敢有一日的松懈,就怕万一倒退,被那群等着戳她脊梁骨之辈群起而攻之。
却原来,她也是可以够到这个程度的。
只是还需要再往上跳一跳,才能真正摸到这座殿宇一角。
杀青後的一段时间里,奉颐也没能歇息,进入下个剧组前,马不停蹄地奔赴了一场国外时装周。
按常师新的话来说,现在演员光有作品也不行,经济大循环的时代,得多在各国际商业活动里露露脸,提升曝光度和知名度。
那话就差没明着说:有空去蹭蹭国外的红毯,搞搞噱头,在国内也能添道光。
结果就是被奉颐一票否决。理由是: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那瓷器活。
常师新气得,说她是他带过的最差劲儿的艺人。
奉颐也不甘示弱,说常师新是她见过最歹的经纪人。
吵得没完没了。
宁蒗挠挠耳朵,都习惯了。
不过那之後,奉颐倒是空出好几个月的档期没再进组,偶尔跑跑线下代言活动,这样的日子总体还算轻闲。
所以她趁这个空当,去探了一次程云筝的班。
两人已经很久没见,因为各自有了生活与事业的重心,手机消息也几乎不再似曾经那样频繁地发。
奉颐特别想程云筝。
可到的时候,却被程云筝紧急拦在剧组外,转了个道,把她和宁蒗拎去了外面的餐厅吃饭。
当时正是十二月中旬,北风呼呼地刮着脸,餐厅挂上一重厚厚的防风门帘,将北方冬季严寒拒之门外。
三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大眼瞪小眼。
奉颐被屋内地暖烘得受不了,脱了围巾和外套才稍显松快。
宁蒗抱着手臂,首先发话:“怎麽着啊程哥?好心探班结果给咱俩拦门外边了,嫌咱奉颐丢人呗?”
奉颐也瞪了一眼过去。
大概是为角色形象没剃胡子,程云筝模样瞧上去成熟沧桑不少,手上还是习惯地替她们斟茶倒水,骂道:“放屁!这话该换老子来说。”
宁蒗哼了一声,瞧着那张帅脸确实生不起气,于是又换了个话题:“群里消息你从来没回过,忙啥呢程哥?”
程云筝笑了一下,挑眉耍帅:“最近不拍戏呢嘛,好不容易接个戏,演警察呢,特帅。”
那敢情好。
警匪片受衆人群广,老少皆宜,不管网络播放率还是上星收视率都挺稳。奉颐当年那一把当真是帮得恰到好处,程云筝现如今戏约虽少,但总归比以前被压得出不了头时好太多。
奉颐笑盈盈地凑过去,很认真地问道:“程云筝,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程云筝瞧着她,怔了一下,赶紧说好,好得不得了。
怎麽都比以前那种为还赌债东躲西藏东借西拼的日子好过。
奉颐想了想,觉得也是。
如今再难过也比以前好过了。
老友相聚,那顿饭吃得轻轻松松。
三人聊起各自近况,程云筝试镜不断屡屡受挫,闲出的时间里跑了许多国家旅游,他说如果今後混不下去,就去世界的某个角落里开个酒吧,生意好的时候迎客,不好就关门继续旅游,怎麽也得让自己过得畅快淋漓。
宁蒗说行啊程哥,以後我跟着你一起创业,有我这个小貔貅在,准没你四处旅游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