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第51章
◎那下回我轻点儿弄你◎
英国的冬季淅沥又潮湿。
天空的雾气阴翳为古城堡蒙上一层暗黑的致郁。
奉颐吃不惯白人饭,那两天食欲寡淡,饿得小脸蜡黄,都没什麽精气神。
当晚赵怀钧不知从哪儿弄来芝士蛋糕,松松软软吃在口里绵密如冰淇淋,那口感与味道香甜适宜,倒是让奉颐多吃了几口。
这金贵的波斯猫就是水土不服。
赵怀钧调侃她这句话时,正替她受伤的膝盖抹着药。
浴池光滑的壁岩对于女孩子细嫩的皮肤而言终究是坚硬了些,长时间的磨砺竟将那块儿磨破了皮,药涂在上面,火辣辣地疼。
奉颐疼得轻缩,恨不得一脚踢开眼前这假意好心的衣冠禽兽。
她想骂他,可她嗓子也不舒服。
方才在水中调换自视後,激烈间失了控制与分寸,他拥着她一并半沉入池,呛了几口水。
他似乎特别喜欢她出浴时被浇透後水淋淋的样子。
之所以会如此断定,是在那之後她瞧见男人眸色渐暗,翘着唇角,指尖抚过她微啓的唇瓣。
手指刺入温腔,与舌尖缠玩如同躏着一朵花苞,要将之碾碎丶揉烬。她直视向他,处于下方的姑娘盈盈擡眸,吞舐着他的指,眸中有片危险的雾气沼泽。
他赏了片刻後,猝然抽离。然後俯下身,开始热烈地吻她,顶她……
破了皮的地方得贴张丑陋的创可贴,这段时间屈膝都得小心翼翼。
她黑着脸,明显不爽。静静坐那儿,抹药时一双腿净晃来晃去,给他添乱。
赵怀钧被她闹得轻啧,一擡头,便看见那只高傲的“波斯猫”抱着手臂,满脸闷闷不乐。
这姑娘什麽心思他一猜即中,姿态当场就软了下来。
“行行行,”他腻着腔调,好声好气地哄她,“下回我轻点儿弄你,都听你的还不成?”
那般诚心诚意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认真的。
可奉颐早看透他这德行了。回回都这麽说,回回做起来却又宛如不记事的混账我行我素。
这男人,只这麽一张嘴。
奉颐压根不信他的鬼话,剜他一眼:“你哪次真听了我的?王八蛋。”
平日要强的姑娘这方面争不过他,那口吻怨念横生,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揉着她下颚,颇有些无耻地暗道:“都说了叫声「三哥」就放过你,谁知道你这麽倔?”
还有理了。
奉颐就势咬了他一口,疼得他手瞬间回缩,没好气地瞪她:“属狗的吧你?”
奉颐就当报了仇,收回腿,哼哼唧唧地下床穿衣服。
谁知穿到大半就被某王八蛋摁回了床上。
她这裤子正穿着呢,这麽不上不下地卡在中间被他掣肘,成什麽样子?!
这模样狼狈得要命,奉颐面上挂不住,怒了,一巴掌朝着他甩过去:“赵怀钧,你欺人太甚了你!混蛋!!”
赵怀钧也来劲儿了,随手将药扔去了一边,开始解她的上衣。
一边解,嘴上还一边厚颜无耻地戏谑道:“你不说我不顺着你意麽?咱俩再来一次,我顺着你,这总行了吧?”
奉颐被气得,直推搡他,口中用着晦涩难懂的扬州话骂他。赵怀钧只听见什麽“粗刮老”“塌油”。大抵都是些脏话。
他可舍不得告诉她,她每回习惯性拿扬州话骂他时,那气势在他这儿从未有过半分震慑。反是因那腔调温和不够粗鄙,又泼又劲儿的,叫人心头喜欢得紧。
他最後被骂得直笑,笑得肩头耸动,半压在她身上亲了她两口,然後捧起她的脸,继续气她:“叽里咕噜地说什麽呢?大点儿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