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雾顿起。
他仰靠在座里,缓缓舒出一口气,耐了心等待她电话。
又是几根烟的功夫过去。
赵怀钧处理完邮箱消息後,终于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是“熙熙”。
他接起,那头果然想起宁蒗的声音:“赵总吗?熙熙喝醉了,您就在外面吗?”
“嗯。”
“噢噢噢,那好,我马上把熙熙扶出来,麻烦您了。”
挂掉电话後,赵怀钧开门下车。
宁蒗很快出来,她同另外一位同事搀扶着奉颐,见到他,对他笑道:“赵总真有心,等了很久吧?”
“不算很久,”他接过奉颐,稳稳抱住她:“你们还得继续?”
“对啊对啊,常总今天高兴,喝多了,正在里面同大家玩得开心呢。”
赵怀钧点头,开始将奉颐往车里放:“行,你们玩开心,有需要可随时叫我。”
“好勒!”宁蒗帮忙关上车门,笑嘻嘻地挥手告别。
为她舒适着想,赵怀钧一路尽量开得缓慢沉稳。
到酒店後,有服务生上前帮忙,赵怀钧却拒绝了,只将车钥匙扔给对方,亲自搂着奉颐往上面走。
原先一直安静的姑娘这个时候却开始闹起来。
对他说累,脚底重,走不动了。
她摇摇晃晃地推搡他,骂他是个魔鬼,人都累成这样,简直虐待人……
说话时脸上有少见的娇憨,只是行为格外放纵任性,怎样都不肯依他。
最後赵怀钧没法,蹲下了身,说:“来吧。”
他的活祖宗。
奉颐笑,二话不说直接倒在他後背。
上了背入了电梯,狐狸崽子便露出了尾巴。
赵怀钧脸颊忽然被人亲了一口。
他微顿,偏头去看,却见奉颐笑眯眯的清亮的眼睛。
哪里还有半分醉相?
敢情是装醉的,白担心丫半天了。
赵怀钧气笑:“下去。”
“我不!”
他又扭头去,奉颐抱着他脑袋又亲了几口:“我酒量不好我知道,这不感觉自己快醉了,赶紧打住的呀。”
其实仔细听,那说话声还是带着点儿迟钝。估计没多喝,趁着小醉时堪堪止住了。
“我後来看见消息了,”奉颐靠在他肩膀上,轻声说:“这个礼物我很喜欢。但还是有点儿遗憾,也就是说,如果没有你,我今日是拿不到这个奖的对吗?”
她其实距离这座殿堂依然很远,力不胜任得连手中那个奖杯也觉得名不副实。
电梯“叮”的一声。
顶层到了。
赵怀钧拿出房卡,两人挪进了房间。
房间内有淡淡香氛,摆设与风格同上次来时一样。只是又有些不一样,至少男女身份今非昔比了。
赵怀钧将她放下,然後又转过身,将她抱起。
她很自然地手脚收缩,挂在他身上。
他们最爱与彼此体温互换的感觉,紧紧相拥丶紧紧相融,亦或是夜间睡着後将後背交于对方。
坐进沙发後,他掌心覆盖过那片光洁後背,然後手指缓缓地丶肆无忌惮地顺着脊背中间那条弧线,一点点往下。
她就匍在他身前,後背上的手指位置愈发隐秘幽深,她轻咬了咬唇,唤了一声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