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筝也机灵,到了场子便各种活络,前前後後跑动不少,比奉颐更懂得如何拉拢人心。
一顿饭吃下来,程云筝竟然能同高从南这样戾气横生的二世祖称兄道弟。
这本事奉颐恐怕一辈子都追赶不上。
她能做的就是辅佐程云筝,这事儿过去早干过千百遍了,同程云筝配合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高从南都看在眼里。
他想起昨日白家那乖乖小姐专程跑到台球厅这“乌烟瘴气”的地方见赵怀钧,可赵怀钧倒好,就在台球厅不顾旁人地同那小明星腻歪打闹。
小明星还挺聪明,看出白小姐的来意,吃了醋开始作闹。这换作平时嘛,哪个姑娘敢在赵怀钧这样的脾气面前使小性子,早爱干嘛干嘛去了。
高从南以为这次也一样。
谁知道下一秒,他就看见赵怀钧这出了名的薄情寡义之徒竟亲自摇着那把折扇替那姑娘掌起了风。
那没骨头的样子,跟孙子似的。
这事儿可稀了奇了。
什麽时候瞧过赵怀钧这麽宝贝的样子?
更离谱的是今儿这场是圈内正式场面,他那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在座都是人精,谁看不出来点儿猫腻?
这不就是明里暗里地表明态度,替她撑腰呢嘛。
高从南摸了摸下巴,一脸意味深长。
那天回去後,他才同赵怀钧说起这事儿。
他也不问赵怀钧现是什麽情况。
一通电话打过去,就问了一句话:“哥们儿,真喜欢上了?”
届时奉颐正睡在赵怀钧身侧,他瞥了一眼,淡淡回道:“有事儿?”
这态度让高从南瞬间明了几分:“你真喜欢她?”
对着自家发小说话,自然比在外头更敞亮,他直言道:“可我怎麽瞧着,那姑娘是利用你更多呐。”
见赵怀钧不回答,高从南干脆挑破:“赵政和那边儿什麽心思你摸透了吗?”
“嗯。”
“那就好,”高从南幽幽道,“别怪哥们儿没提醒你嗷,你跟你二哥作对没问题,但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同你大哥对立。”
“我知道。”
说完最後一句,赵怀钧直接断了线。
夜色幽幽,赵怀钧瞧着身侧睡着的人,没了那层野性与攻击性,就像只顺毛的乖猫。
突然就生了作恶的心思,他凑过去,故意叫醒她:“熙熙。”
她不应。
他又轻晃着她,不依不饶连叫了好几声。
她烦不胜烦,终于胡乱地嗯了一声。
他在她额上印了一道吻,喉结轻微上下:“说,你钟意我。”
她配合着口齿模糊地嘟囔了句什麽。
他将耳朵凑过去:“没听清。”
她又不理他了。
呼吸渐长,又睡着了。
男人正儿八经幼稚起来不亚于幼儿园的小朋友,他挨过去,开始不厌其烦地要她说话。
可奉颐又累又困,天可怜见的推又推不开他,于是开始没头没脑地敷衍念叨着:“你钟意我……”
赵怀钧被逗得低低笑出声来。
不再作弄她,他将人揽进怀中,看她迷迷糊糊地在他臂弯间找到最舒适的位置,很快再次睡去。
他收紧了胳膊,与她沉陷黑夜。
对,他就是钟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