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颐问他笑什麽?
赵怀钧气息稍近,却毫不留情地啐来一句:“床上的时候也没见你体能这麽差。”
奉颐满身骨气,可没被谁这麽赤裸裸地调戏过。
曾经的男友们不过都是青涩言爱的小男生,什麽经验都不足,自然也讲不出这等熟稔到没皮没脸的情话。
果然这种事情,姜还是老的辣,一句话就弄得人浮想联翩。
她脸上倒瞧不出情绪,只在黑暗中淡淡说道:“那你背我。”
也没什麽恶劣心思,就是纯不服气,刻意刁难他。
赵怀钧一个打小高高在上的公子哥,骑着他人脑袋作威作福都比他亲自俯身去背一姑娘来得靠谱,奉颐最初是认定了他拉不下这个脸的。
直到男人慢悠悠地在她跟前蹲下,偏头对她说:“上来吧姑奶奶。”
那场景带给她的震撼程度不亚于她得知金宥利是常师新老相好的时候。
可这赵三公子的後背也不是说上就能上的。
奉颐一咬牙,扭头就上了他後背。
剩下的十几层楼,都是他背着她慢慢爬上去的。
而奉颐也总算清晰见识了一把他这回回都能将她欺哭的体力。
就如同後来她勾引他,他们倒在奉颐那张小小床上压制而疯狂,赵怀钧搂着她,小床被折腾得吱呀作响,动静大,奈何却隔音差到奉颐生怕惊动邻居。
赵怀钧就留过那一夜,同她耳鬓厮磨後,便再不见人影。
临近年关,奉颐反倒忙起来。
先是接了几个营销博主专访,而後又被常师新安排了几个商业活动,宁蒗不能理解,为什麽要在这个关头突然安排工作,且都吃力不讨好。
这个问题奉颐也问过常师新,对方并未回应。
她有时候真是恨死他这副爱搭不理的高傲态度。
不过,也正因为临近年关,程云筝回来了。
那天奉颐正好结束所有工作,同宁蒗告别後回到自己的小窝,一推开门,便看见客厅坐了个人,茶几上堆满了吃的,见她回来,扭头冲她sayHi,笑容一如既往地招摇。
“有没有想哥哥?”程云筝抱着她就是一顿蹭,捏捏她腰间的肉,嘀咕:“你这段时间放纵了啊,胖了都。”
奉颐没理他的寒暄,往嘴里塞了一根鸡翅。
程云筝也很自然地同她吐槽起自己这段时间的苦难。
“我那经纪人後来把我带上一饭局,那天局上还有个其他演员,你可不知道,为了求个机会,那人在酒桌上喝到满脸通红,当即我就看出不对劲儿了,果然那天结束一出门,直接进了医院。你猜怎麽着?酒精中毒了!”
奉颐:“这麽险恶?!”
“还有更离谱的!”
程云筝一脸讳莫如深,暗示她:“上回我听一制片人说的,就那当红idol,最近转型做演员的那个,背後的主你知道是谁吗?”
奉颐摇头。
程云筝:“人姓甘。”
奉颐下意识脱口而出:“甘晓苒?”
“具体叫什麽名字我可不知道。我只听说,去年这位甘小姐在巴黎待了一段时间,吃不惯那边的东西,忽然就说想吃北京某家的杂酱面,直接就发了令,让这哥买了面条,专程从北京送到了巴黎。”
“北京到巴黎啊,直飞航班也得十个小时吧?送到的时候估计面都坨了,但能怎麽办?大小姐想吃,就算是坨了也必须得亲自送过去。”
奉颐:“……”
赵怀钧真是个难得的好脾气之人。
当日在庄园中她被鸵鸟吓坏了,因此见过一次甘晓苒。
那个女人细细密密地打量着她,目光虽不动声色,奉颐还是感受到这人高高凌驾的姿态。
那是常年高位後的习惯性傲视。也许没有坏意,但不可避免地凌人。
其实比起赵怀钧,甘晓苒才更像那个圈子滋养出的典型人。
奉颐若有所思地咀嚼着一根鸭脖,程云筝伸出手将她搂过来:“乖乖,今年还是呆在北京过年麽?”
奉颐点点头。
“今年过年我不赶通告,咱俩能一起过年了。”程云筝兴奋地提议道:“今年好好庆祝一下吧,别过得冷冷清清的!”
“庆祝什麽呢?”